小侯爷的垂髫娇(68)
道长面色一凛,知晓自己暴露了身份,他倒是想下跪求饶,可手腕处的枷锁提住了他的身子。
“道长平日都用甚么算卦?”
“以火灼烧龟甲,暴裂后以纹路占凶吉。”
祁荀点头:“这里龟甲没有,火盆里炙烤的唯有一柄烧红的铁具。道长要么替我算出姻缘,要么...”
狱内静了一瞬,不出一会,狱内响起求饶声:“大人饶命,小的不会算卦,是个假道士。小的只是收了银钱替人办事。那人说只需我穿上道士的大襟,在七弯街上来来回回说这一句话,他便能给我十两现银。”
莫说不会算卦,他大字不识几个,就连占卜的话术都不晓得。
手里的铁具“哐当”一声落回铁盆,扬起一片灰色的炭屑。
“那人在哪?”
道士摇摇头:“向来都是他找我,我从来不知他的踪影。”
祁荀挥手,站在一旁的暗卫立马解下他的锁铐。
“送他回去。盯紧些。”
转身对乔元均说:“茶楼起火,西市地动皆非天灾。其中茶楼后侧有不少断箭,你再着人细查一下。还有这道士,显然是贪财之辈,既然背后之人不肯露面,那便只能教道士将他引出来了。”
乔元均皱了皱眉,总觉得他在赶时间:“你要去哪?”
祁荀瞥了他一眼:“回白府。”
那眼神尖锐。
方才“贵人”一事,他显然还没释怀。
第36章 捉贼 着了他的道了
白府。
流音正同白念絮叨着丛昱。
据说丛昱找着她时, 二人互相看不顺眼,也没甚么好脸色。
“小姐,你可知他走得多快, 我完全跟不上。有好几回险些崴脚, 我觉得他就是故意为之。”
白念在她脑间轻点:“可是你上回咬他的缘故?”
流音愣了一瞬, 脸上挂起一抹浅粉,她避重就轻地回道:“都说他是阿寻新交的朋友, 与阿寻相比,却是天上地下。阿寻就不会这么对小姐。”
不知从何时起。流音已自觉地将她家小姐与阿寻牵连起来, 虽说二人身份有些悬殊,但站在一起, 两人都是天成的姿容,很是登对。
冷不防地被流音提起,白念想起方才指路一事。
她怎么也没想到,阿寻竟会一把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肩头。
男人手臂硬实,禁锢着她不安分的腿, 那双手平日里不知做了多少苦力, 力气竟这般大,她坐在阿寻肩头, 稳稳当当的,没有半点晃动。
思及此,白念含羞带怯地咬着指头, 一而再再而三地望向窗外。
直至未时,院内才出现祁荀的身影。
祁荀直接入了主屋,白念挪眼去看他。
那双眼水波漾漾,澄清却有带着几丝妩媚。
祁荀记得, 她方才在七弯街便是这样望向乔元均的。
即便知晓她无意勾谁的心魂,仍是不由地沉了沉脸色。
白念揉了揉小臂,觉得屋内像十冬腊月天,冷极了。
她盯着男人的脸眨了眨眼,硬着头皮问到:“你身子不适?”
祁荀眉尾微抬:“浑身上下都不太舒爽。”
这是存心给她出难题呢。
“那...可要瞧瞧大夫?”
祁荀抬了抬自己的小臂:“兴许是方才抱小姐时扭着了。”
白念咬了咬下唇,一手轻轻地捏着自己的腰,嘀咕了声:“我也没吃多少呀。”
祁荀碰了碰鼻子,前段时间他佯装柔弱,白念还肯替他揉手腕,眼下怎没甚么效用了呢。
他挥了挥手臂,刻意弄出些骨骼摩擦的声响。
“咯噔”声落入白念的耳里,她才乖乖过去捧起他的手。
“小姐。”祁荀挽起衣袖,露出一截青筋醒目的手臂:“这处有些酸疼。”
柔软的指腹捏着结实的小臂,每捏一下,白念的脸便红上一分。
男人身子紧绷的,连带着手臂摸上去都是硬梆梆的。
祁荀盯着她红透的耳垂,心里一下子就舒坦了。
他头一回见着白念,白念伸手戳了他的脸,彼时他眉头紧锁,戒备心重,不肯让小姑娘近身。
第二回 被元银划伤手背,白念鼓嘴去吹,他想缩手,又不忍瞧见白念失落的神情,到底还是忍下来了。
第三回 ,便是从德源堂买松子百合酥,他佯装自己为掌柜所欺,惹得小姑娘又心疼又掉金豆子,捧着他的手腕一阵搓揉。他没抵触亦没躲,甚至觉得有些舒服。
这第四回 ,不需多说,是祁荀自己不要脸地讨来的。
这等场面若是教乔元均见着,乔元均又该揶揄他了。
甚么箭伤刀伤都能捱,何至于扭扭捏捏地教人姑娘替他揉手。
兴许是想到这话,他轻咳一声,打破屋内的沉寂:“小姐今日可有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