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垂髫娇(120)
白念瞳孔骤缩,连喊几声‘不要’,她整个人颤抖地厉害,泪珠挂在下巴上,哭得梨花带雨。
挣扎时,脖颈上的长剑已经划破她的肌肤,猩红的鲜血反衬出她娇嫩生白的小脸。
眼瞧便要手起刀落,白念心脏瑟缩,疼地喘不过气起来。她不知哪来的狠劲,一口咬在那人的小臂上,口中泛着浓重的血味。
挟持他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地转了注意力,正此时,祁荀右手将要落下的长剑,左手袖口处飞出一枚暗器,那柄飞刀不偏不倚,正巧戳中挟持之人的眼珠。
血腥味登时充斥山洞,有余下贼人闻声赶来,见此惨状,拔腿就跑。可祁荀杀红了眼,一个也没放过。
白念紧紧抱着祁荀,衣裳冰凉的水渍寒冷入骨,洇湿她的罗裙。
她带着哭腔,照例将眼泪抹在祁荀的袖上:“贼人狡猾,他本就不会放过我,你明明可以不管此事,独自离开,干嘛答应他废去右手。”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并无大碍吗?反倒是你,太折腾了些,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祁荀拍了拍她的背,又捏着她泪湿的下巴,示意她仰起头来。
白念一仰头,才有锐刺的疼意席卷而来,她下意识地去捂脖颈,沾了血的小手却被祁荀握住。
男人俯下身,侧着脑袋,轻轻地在她脖颈处落下一吻。
那一吻带着怜惜、心疼、亦有说不出的自责。他无法想象,那刀剑再近一分,眼前的姑娘会落得甚么下场?
指尖细细地抹去脖颈上的血渍。
白念身子微颤,怔愣在原处。
祁荀方才是在亲她吗?
还未及她反应,男人又将她揽在怀里:“都是我不好,教你卷入朝堂的纷争中。”
白念摇摇脑袋,认真地同他说道:“不是的。我是因一块玉牌被牵扯进来的。”
祁荀揉着她的脑袋笑道:“你同那玉牌又有甚么关系?玉牌是赵婉的,要抓也是抓赵婉才对。”
“不是的。”白念抬头去瞧他,语气笃定地说道:“那玉牌本来是我的,因赵婉使诈,在玩叶子牌时动了手脚,彼时我输了个精光,她这才将我的玉牌要了过去。”
祁荀浑身一僵,神色多变,他捧着白念的脸左看右瞧,有错愕、不可置信,更多的,毋庸置疑是惊喜。
“你方才说甚么?能否再说一遍?”
第62章 闭眼 我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祁荀将白念带下山时, 围堵在山脚下的属下总算是松了口气。
流音撑着油伞走上前,身上无一处是干的,她双眼红惺, 显然是哭了好一会。
“小姐, 所幸你没事, 可把我吓坏了。”
白念从祁荀高举的斗篷下跑出,钻入流音的伞下, 她抹去眼泪,声音哑哑地回道:“没事了。今夜多亏小侯爷。”
说完, 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祁荀身上。祁荀也正盯着她瞧,白念垂下脑袋, 悄然红了脸。
流音没瞧见这些,她还心有余悸地猜测:“到底是谁要害小姐?”
白念被她愤懑的语气拉回心神:“这事说来话长,眼下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客栈,等我捋顺事情原委,再一并同你细说。”
流音点头, 天色确实不早了, 加之她家小姐淋了雨,山脚下凉风簌簌, 虽是临近立夏,可夜里难免有些凉。
当务之急自是回客栈驱一驱寒。
“马车就在前边。届时到了客栈,还得劳烦膳厨熬碗姜汤来。”
白念正要说好, 祁荀的声音横了进来。
“我听闻丛昱在追那些贼人时,受了伤,眼下也不知伤势如何了。”
闻言,白念和流音皆是一怔。比起白念, 流音的反应更大些。
她突然转过身子,将伞柄往后靠了靠,瞧清祁荀紧蹙的眉头后,私以为丛昱伤得极重。
“他伤在何处?瞧过大夫没?”
祁荀轻咳一声:“瞧是瞧过了,只可惜高烧一直未退,身边又无人照料。”
流音抿了抿嘴,一时间心绪杂乱,她同丛昱拢共才见过没几回,可这几回皆是丛昱出手相助。二人虽是见面就起争执,可流音心里明白丛昱并无恶意。
祁荀的言外之意已是十分明显,就差点名教她前去探望。可她这厢又放心不下自家小姐,生怕自己远离一步,小姐的安危就无人可顾。
“他帮了我们这么多回,今日又因我的事伤着,我同你一块儿去瞧瞧他吧。”
二人自幼一块长成,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流音的小心思,白念一猜即中。
流音迟疑道:“可是小姐淋了雨,耽搁不得。”
正此时,祁荀接过下属手里的油伞,走了过来。
“你家小姐今天受了惊吓,不宜再奔波劳累。不若这样,小姐我来照看,你若放心不下丛昱,我着人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