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的。

顾晗不喜欢她。

他们在一起，可以是亲情，可以是友情，但唯独不能是爱情。

因为睡得太晚，直接导致姜芃芃第二天成功睡过了头，等她第六遍关掉闹铃时，无意间瞄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立刻吓得从床上弹起来。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姜芃芃顶着一双熊猫眼急急忙忙跑去洗漱，走到客厅才发现顾晗正在吃早餐，三明治和鲜牛奶，他边吃边打开资料看文件，慢条斯理地模样，和姜芃芃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过来吃饭。”顾晗叫住她。

姜芃芃还在因为昨晚的事情觉得变扭，她只当听不见，却又听到顾晗接着道：“吃完我送你过去。”

省去打车的时间还能享受专车服务，姜芃芃不傻，小跑到餐桌前坐下。

大傻晃着尾巴走到姜芃芃跟前坐下，一双乌黑的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姜芃芃……手中的食物。

姜芃芃哭笑不得。

比起大傻的含蓄，软糖就显得直接多了。

经过一夜的相处，它已经习惯了顾晗的存在，它躲在角落观察了很久，这下等到姜芃芃过来，胆子瞬间大了起来，干脆跳上餐桌低头去喝姜芃芃杯中的牛奶。

大傻的眼神变得哀怨起来。

姜芃芃于心不忍。

等软糖喝够了就把牛奶倒进大傻的狗盆，自己就着白开水吃起了三明治。

顾晗蹙着眉表示不赞同。

他把自己那杯牛奶推到姜芃芃跟前，淡淡道：“喝这个。”

“不要。”姜芃芃赌气地推回去。

顾晗忙着看资料，倒也没有勉强。

两人吃完早餐，顾晗送姜芃芃去了她工作的宠物医院。

她把大傻也带了过来，准备替它做个全身的体检。

半个小时的车程，姜芃芃在路上难得没有说话一句话。

倒是临下车前，顾晗率先开了口：“几点下班，晚上我来接你。”

姜芃芃刚想说不用，顾晗就补充道：“今晚回老宅吃饭。”

姜芃芃改了口：“五点半。”

顾晗车技不错，姜芃芃赶在最后一秒打卡上班。

她刚要坐下休息，张主任就走了进来，笑着去拍她的肩：“昨晚干得不错啊！带去现场的流浪动物全被你推销出去了，主办方那边给我通了电话，说你讲解生动活泼，下次有机会还指名要你去呢！”

张主任四十多岁的年纪，手上力道却不小，一下一下拍得姜芃芃肩膀都快散架了。

姜芃芃急忙从张主任的大掌下躲开，笑着道：“哪里哪里，我也就是随便讲讲，随便讲讲。”

“谦虚了。”张主任摆手，忽然觉得脚下又什么毛茸茸地东西拱着他，低下头一看，是一头毛色雪白的萨摩耶。

“这是谁家的？”

“我的。”姜芃芃举手，“昨天慈善会上领养回来的滞销品。”

大傻听不懂，只当是夸奖，摇着尾巴又去拱姜芃芃的脚。

姜芃芃上午有两场绝育手术，她暂时把大傻牵到一边，等两场手术结束已经是中午，这才有空牵着大傻趁着检查室没人带它去做体检。

除了后腿，大傻整体指标非常正常，被救助站领养时也已经做了绝育，所以姜芃芃只给它打了狂犬疫苗。

等忙完这些，姜芃芃才有空去食堂吃饭。

王婉已经在那儿等她半天了，见到姜芃芃打好饭走过来，立刻挪了个位置让她坐下，忍不住八卦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今天早上我可是和好几个小姐妹都看到你从一辆黑色宾利上下来，这车可不便宜啊，送你来的是谁啊？”

王婉和姜芃芃是同一届的实习生，又是同一时间转的正，关系自然比其他同事好些。

姜芃芃倒也没有隐瞒，直言道：“我老公啊。”

她说着吃了一口鸡腿，食堂阿姨的手艺还是不行，咸得发苦。

姜芃芃下意识地皱眉。

王婉惊讶地张大了嘴，“我是听说你早就结婚了，可是没想到你找的丈夫这么有钱啊？”

“还行吧。”姜芃芃这就是谦辞了。

顾氏集团CEO，光名下就有几十亿资产，可不是一般般的有钱。

可这话传到别人耳朵里却变味了。

“切，能多有钱？有钱你在这里当月入三千，苦哈哈的宠物医生？再说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老公来送过你啊？怎么去了场慈善会，都能坐上宾利了？”说话的是苏姗，她长着一张极具东方女性古典美的脸，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刻薄。

今早听见张主任在科室里当众表扬姜芃芃的时候她就已经很不爽了，要不是她飞机延误，怎么也轮不到姜芃芃这个黄毛丫头出风头。

今天能做豪车上班，搞不好是借着她那张娃娃脸骗了哪个中年老板，抱上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