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芃芃苦着脸，“不提了，我们去吃饭，为了不迟到，我连早饭都没来及吃。”

顾晗皱眉：“你睡懒觉的习惯什么时候改改，一个月也不能见你吃几顿早餐。”

“知道了，知道了。”姜芃芃敷衍式点头，却总觉得身边有人盯着她。

她一转头，就看到了卢瑶池。

她一双丹凤眼里满是不甘，那张脸本就生得刻薄，此刻更是写着生人勿近。

姜芃芃被她这眼神吓得只拍胸口，“你有事吗？直勾勾盯着别人也不说话，心脏病都要被你给吓出来！”

卢瑶池像是没听到，只冷不丁开口：“顾总和你是什么关系？”

“顾总？”姜芃芃奇怪地看了眼顾晗，“你说顾晗吗？他是我老公啊。”

“真是疯了！”卢瑶池低咒一声，转身就走。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姜芃芃真情实感地莫名其妙，她问顾晗：“你认识？”

顾晗很少会把精力放在不认识的人身上，见卢瑶池对姜芃芃没有好脸色，语气更是冷淡了几分，“不认识。”

姜芃芃更觉得莫名其妙了，不过她很快释然：“我和卢瑶池不对付，估计是恨屋及乌，也连带着讨厌上你了。”

顾晗抓住了重点，“卢瑶池？”

“嗯，她现在的后妈就是我的亲妈。”姜芃芃不愿多说什么，拉着顾晗往外走，“快走吧，快走吧，中午吃火锅好不好？”

卢瑶池刚上车，就透过车窗看到姜芃芃和顾晗一道出了驾校，然后两人前后脚上了车，黑色宾利很快驶出她的视线。

她眼神又黯了几分。

白笙也看到了，只觉得稀奇：“这丫头难得把我的话放在了心上，总算叫动了顾晗接送她回家。还没问你，不是说好今天练车的吗？怎么就回来了，身体不舒服？”

卢瑶池这才收回视线，不满地瞪着白笙：“你女儿嫁的顾晗就是顾氏集团的CEO，这件事儿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诚然，卢瑶池是被宠惯了的，对着父母大吼大叫，白笙也只会赔着笑脸道：“你也没问过我啊？更何况两人关系淡得很，也就这丫头运气好，救过顾晗一次，他为了报恩才娶了她，实在没什么可提的。”

“报恩？”卢瑶池细细琢磨起这两字。

这就说得过去了。

姜芃芃结婚是在三年前，那个时候姜家已经落败，顾晗会娶姜芃芃，想必是被逼无奈。

况且顾家那样的家世背景，没能娶到一个对顾晗事业有帮助的妻子，即便姜芃芃生得的确不错，也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顾家父母怕是看不上的。

说到门当户对，卢家这些年，房地产事业越做越大，她可要比姜芃芃合适顾晗得多了。

想通这些，卢瑶池心情好了大半，她勾了勾唇角，神情又恢复往常得傲慢，“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去练车了。”

“嗯，去吧。”白笙虽然奇怪卢瑶池的变化，只是她走了，她也能清净些，也就没有追问。

这边姜芃芃刚吃完火锅，正心满意足地瘫在座位上。

虽然室内冷气开得很足，但到底是夏天，鸳鸯锅内热腾腾的水蒸气漂浮在空气中，蒸得姜芃芃脸颊微红，一双眼看上去雾蒙蒙的。

顾晗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状似随意地开口：“最近很忙？”

“还好吧。”姜芃芃想到最近常常熬到半夜才剪辑好的科普视频却无人问津，自嘲地笑笑，“瞎忙活。”

“嗯。”顾晗点点头，“那你记得平时不要忘记给我发微信。”

“哦。”吃饱后的姜芃芃有些困，答应下来才后知后觉，“可是我以前发的你都没回过啊，我还以为你嫌我烦……”

“不烦。”顾晗出声打断她，末了，又补充道：“烦也要发。”

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她脸上，温凉如水。

姜芃芃却被看得脸颊发烫，即刻移开视线：“哪有你这样的，就只许你不回，不许我不发啊？”

“以后会抽空回的。”顾晗说完也不等姜芃芃回答，叫来服务员结账后起身，“走吧。”

姜芃芃还在顾晗上一句话里没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去哪里？”

“我预约了下午的车展，带你去看看。”

姜芃芃受宠若惊：“可是我还没有拿到驾照诶？”

“嗯。”顾晗语气淡淡的，“你不是想要粉色镶钻的超跑吗？定制车需要一段时间，今天去选好车型，拿到驾照后正好能提车。”

这要求也不过是姜芃芃随口提的，却没想到顾晗当真了。

姜芃芃感动之余，一时间又骑虎难下。

试问正常人谁会开一辆粉色镶钻的超跑去上班？她自己都嫌浮夸，更别提要是被苏姗看到了，只不定又会传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