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风流+番外(15)
君白痛苦难忍却仍旧寒着双眸,警惕地看着来人,是敌还是友,沉默片刻后,君白咬着牙道:“这由不得你管。”
“可我偏偏就爱多管闲事。”来人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上下扫视了君白一番,被打成这样,真是可惜了这好皮囊。
君白忍住疼痛一字一顿道,“你是谁?”
“炎樱。”来人并不犹豫、隐瞒。
君白不再问话,冷汗从他的额上滴落。
来人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右手伸进怀中。再拿出时,君白已是神色大变,这张冷漠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其他的表情。
果然是他,云成。炎樱更加确信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君白焦急道,俨然忘记自己全身病痛。
炎樱看着手中的月见石,眼神有些迷离,“受人之托。”
“是月儿让你来找我的。”
“月儿……”炎樱顿了顿,“是。”
君白的嘴角弯出一丝喜悦的笑容,“她还记得我。”
“不,她不记得你了。”炎樱将月见石握在了掌心,月见石的光芒霎时不见了,“因为她在十年前就死了。”
月明千里
君白惨笑了一声,黯淡了目光,轻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他不愿这是真的。
炎樱并没有回答,而是朝他“嘘”了一声,然后眼神一紧,道,“有人,先离开这里再说。”于是割开绑着君白的绳索,带着他逃出了地牢。
此时已是夜晚,暗黑的天幕上零散的布着几撒星光,明月正圆,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月儿死了,这是君白最不愿接受的。一开始他并不相信炎樱的话,可是炎樱却给了他一张纸,纸张已然泛黄,纸面还沾着早已干涸的血迹。君白修长的手指抚着那些歪歪斜斜的字迹,眼中尽是泪水。
“云哥哥,月儿以后见不到你了,不过希望你可以每天开开心心的。”纸的末尾画着一枚弯月。这的确是月儿写的,君白想着,每次看月儿画了一幅画,她都会在这后面画上一弯明月。
君白的指腹摩挲着这枚弯月,想起了与月儿在一起的日子,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认识凤月时,他才十岁,那时的他还不是那个恶毒的承德王的养子。而月儿,才七岁,正是该被人捧在手心疼爱的年龄。一朵还未来得及开放的花儿,就这么被人扼杀了,怎么能叫人不痛心呢?更何况这人还是他最疼的月儿,他最爱的月儿。
君白的耳边依稀响起月儿的欢声笑语。
“云哥哥,你为什么不开心。”
“云哥哥,以后有月儿陪着你,你不要不开心了。”
“云哥哥,你看我画的画。”
“云哥哥,你陪我一起玩。”
“云哥哥,你看鸟儿们多开心呀,能够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
肠断处,泪痕落,衣衫湿……
月光如细纱般披在伤心人的身上。炎樱眼角亦流下一滴清泪,泪水在金色面具的掩藏下,温温地划过炎樱的脸庞,哭了么,炎樱伸手接住了自己的泪水,在月色下,那滴泪水显得尤为夺目。
君白脸色苍白,正因为月儿的存在,他才能活到今天。现在他心中深藏的月光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世界再也不会明亮。面对多大的伤痛,他都没想过死,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死了更好。因为月儿死了,什么都没了。
“你不想为她报仇吗?”炎樱仿佛看穿了他的寻死之心,沉声道。
君白将纸如珍宝般折起,和那刻着“云”字的月见石、白色缎带紧紧握于掌心之中,他的眼眸冷到了极点,“是谁杀了她。”
“很多人。而这些人也是我的仇人。我相信不出一年,他们就会死于我们手下。我只想问你,你是否愿意与我联手。”炎樱面具后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我怕我时日不多。你将那些人的名字告诉我。”君白只想现在立刻去杀了那些人,因为体内的“绝世”每日都会发作,不出半月,他就会死。他时间不多了。
炎樱没有回答,而是自腰间取出一把匕首。离鞘后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幽幽银光。炎樱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左手腕划破,一抹鲜红顺着手腕淌下,“喝我的血。”他冷言道。
“你在干什么。”君白骇然。
炎樱将滴血的手腕凑到君白嘴前,“我的血可以解天下所有的毒,包括你中的‘绝世’。”
君白目光一敛,看着炎樱还在流血的手腕,犹豫片刻将唇凑了上去,他的唇触及炎樱的肌肤,便感到一阵凉意,他讶异那炎樱的血居然不像一般人那样温热,而是冰冷的,冷的有些刺骨。
君白的唇与舌在炎樱的手腕处辗转,炎樱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是他立刻将这种感觉压下了,目光冷冷的看着君白吮吸着他的血液,看着君白那原先惨白的唇染上夺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