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妈：“这是……”

“阿姨您好。”林以扬笑着鞠了一躬，眼角余光看到何爸爸也从屋里露出头来，眼神也是同样的敌视。

“……”女朋友家的男人太多，很难搞的样子。

潇潇大大方方地牵他的手，甜甜地笑：“妈，我男朋友，林以扬。”

何枫别扭地哼声，何妈妈倒是挺高兴的，眼睛都亮了亮，感慨道：“噢，小林，你好你好。哎潇潇，够帅的呀，你眼光这么毒呢？”

潇潇笑，贼兮兮地说：“妈，你不觉得他眼熟吗？”

何妈妈一副了悟的表情：“你爱豆嘛，我当然看出来了，不过可以啊闺女，小说照进现实。”

潇潇嘿嘿地笑，手背在身后对林以扬比了个“耶”的手势。

林以扬带了不少礼物来，有些是他最近从外地捎回来的，本就打算回来之后给何爸爸送过来，刷刷好感度，还有一些是他听说要登门拜访，回程路上买的。

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得知林以扬是为了和他们吃饭才不分昼夜赶回来，何妈妈拿着礼物更笑得合不拢嘴。不过何家的男人们可没那么容易松口，一个个收了礼也还是嘴硬得很，审视地盯着他。

林以扬表面上从容镇定，稳坐不乱，实际上从来没这么如坐针毡过，他极小声地和潇潇耳语：“宝贝，怎么才能让你爸爸和弟弟满意，有没有锦囊妙计，支我两招？”

潇潇表面笑眯眯，小声回：“很遗憾，没有，加油吧阿扬哥哥。”

“！”林以扬强压下突然的悸动，有几分咬牙切齿地问：“你叫我什么？”

潇潇后知后觉，也起了坏心眼，故作天真地歪了歪头：“阿扬哥哥？”

他用力攥了攥拳，呼了口气说：“行，为了你这声……咳，我今天必然搞定岳父和小舅子！”

潇潇手指关节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脸颊微红。

真是的，乱叫什么，谁同意了呀？

与此同时，“何家的男人们”也结束了窃窃私语的小家庭会议。何爸爸神秘兮兮地清了清嗓子，沉声问：“小林会喝酒吗？”

林以扬笑容可掬：“会一点。”

“噢——”

原本何妈妈都开始做饭了，正想问问林以扬有什么忌口，谁知一出厨房就目瞪口呆。这一会的功夫，他们家一大一小，爷俩已经换好了鞋，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一边走还一边壮志豪情地嚷嚷：“是男人就在酒桌上见真章！”

“老爸说得没错！”

何妈妈：“……”

潇潇拉着林以扬的袖子，扯着嗓子解释：“爸，小枫，阿扬的伤还没……”

平时只有一个何爸爸，她还勉强应付得过来，可再加上一个何枫，这俩人来疯闹起来，根本没人听她说话。

见她着急，林以扬回身拍了拍她的头，温声安慰：“放心，之前去复查过了，医生说没事的。”

何潇潇：“可是你能喝吗？”认识这么久她还没见过他喝酒。

林以扬右手握拳在左胸捶了两下，一本正经地保证道：“我抱着必胜的决心，信我。”

何家爷俩吵着催他快点，哄着他往外走，何妈妈“哎”了一声，皱眉说：“难得一家人聚齐，我肉都炖上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

何枫：“守护我姐的幸福——妈，你不懂，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何妈妈：“哈？”

林以扬被他们推着出家门，回头歉意道：“不好意思阿姨，只能改天再尝您的手艺了。”

何爸爸：“行了行了别多说了，你们娘俩就在家吃吧，我们要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小雁你放心，女儿对象这一关我一定把好了！”

说完，门便被从外面关上了，徒留何妈妈和潇潇面面相觑

良久，何妈妈问：“潇潇，你爸刚刚是不是叫我的名字了？”

潇潇：“好像……是的。”

何妈妈不知是叹息还是笑了一声，说：“他有六七年没这么叫过了。”

何妈妈原名陈雁琦，身边的家人朋友大多叫她“琦琦”“小琦”，只有何爸爸喜欢叫她“小雁”。她曾问他为什么，他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在你这里，我想和别人不一样。”

吃饭的时候，何妈妈无意说起这些往事，如今回想起来，竟还有些怀念。

闻言，潇潇静了一会，问出了心中藏了许久的问题：“妈，这些年你想爸爸吗？”

何妈妈愣了愣，笑说：“我想他干什么。”

“真的不想？”潇潇问，“那你为什么没有再婚？我听说……有个金发碧眼的帅叔叔追你，你没答应？”

何妈妈叹了口气：“小枫这孩子，什么都跟你说——吃够了婚姻的苦，不想再来一遭了，一个人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