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烈(84)
东拼西凑地借了些钱,将她送进江城最好的学校, 却被孟新词这几个人盯上。
和傅言真他们这种调侃捉弄不一样,他们对田路是真的有伤害。
她在田路手臂上看到烟头烫灼的伤痕,脖子上有掐痕的淤青……他们甚至还做了更过分的事。
那天晚自习结束后,他们几个要把田路拖到男卫生间,田路喊的很大声,但大家都不敢去惹孟新词, 最后她鼓足勇气追上去把他们拦下, 说再这样就告诉老师。
但孟新词一点都不怕,说你们去告啊。
那晚, 她和田路说好要把这事告诉老师,实在不行就报警。
但隔天一来,田路就开始犹豫,最后是被她拖着进了办公室。
班主任又把孟新词喊来, 让他们在办公室里对峙。
全程, 田路都缄默不语, 是她忍无可忍把孟新词做的那些事情说了出来。
孟新词只说他没干过, 说老师不信可以问田路。
老师询问,田路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她在田路眼里看到了犹豫和愧疚,田路在她的眼里看到震惊和不解。
田路最后摇了摇头,否认被孟新词欺负的事实。
因为孟新词的母亲给了她家一笔钱,并威胁她要是乱说话,会找她们家的麻烦。
田路屈服了。
没多久,田路回到县里的中学读书,她们再也没联系过。
田路后面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有接。
她能理解田路有苦衷,却不会原谅她当时的懦弱和胆怯,因为这把她推进了颇为讽刺的境地,还给自己招来了麻烦。由于她一时的冲动热血,还让曾繁清和沈邻溪跟着担惊受怕。
孟新词就这样盯上了她。
不过他家里也给他施了压,所以没像折腾田路那般过分。
但在学校里会处处针对她,她值日的时候弄很多垃圾,体育课跑操甚至让人绊倒她,时不时会过来骂她一句推她一下……
因为没弄出大动静,学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面,她就转了学,来到雅集。
回想这段经历,她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也一直没吭声,到底忍住没告诉傅言真那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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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傅言真看她失神许久,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谁欺负你,我弄不死他。”
他语气一贯是那种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但神情却并不像只是说说。
曾如初被他眼里的狠戾吓到,忙拉了下的衣摆,“你别去……”
她不敢把这人的名字告诉傅言真,怕他真的去找,那到时候肯定也给他带来麻烦。
孟新词这人是个疯子,再说已经很长时间没再找她,也许是忘了她这么个人。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知道傅言真家里也很有背景,却不想让他惹摊上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她拽他袖子的手不禁又紧了些,“你别去找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傅言真垂眸看着她,眼里瞧不出什么情绪。
“不要去,”曾如初说,“去了我会生气的。”
傅言真跟她对视许久,在她眼里看到坚决,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宜他了。”
曾如初说:“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傅言真捏了下指节,“但你要不是被人折腾惨了,你会来雅集?”
曾如初:“……”
见她不愿多说,傅言真也没再逼问,只说:“以后要有谁欺负你,你必须告诉我。”
曾如初“嗯”了声。
“老子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还能让别人欺负了。”傅言真没好气。
“你不一直都在欺负我?”曾如初有些好笑。
傅言真也嗤笑了声。
还搁这儿等着他呢。
他捏了捏她精巧的下巴,“那怎么办?我让你欺负回来?”
曾如初这回没躲,直勾勾地回看他:“好啊”。
没等傅言真反应过来,她就伸手去挠他痒痒,没想到傅言真这么怕痒,一下子坏心思就多了起来,想把他折腾的够呛才罢休。
傅言真后面就还手了,伸手扣住她手腕,将她拉倒在地。
没让她碰到地板,他身子在底下替她挡着。
另一只手去捞他的外套,哗啦一下抖落开,平铺在地上,把她放了上去。
他今天什么也不想做。
就这么躺着挺好。
明晃晃的灯光很刺眼,他没一会儿就去给它们全都灭了。
屋里陷入一片漆黑。
感官和情愫在混沌里慢慢放大。
曾如初有些紧张,忍不住问了声:“为什么关灯?”
“浪漫。”傅言真说,嗓音兑着点笑意。
“……”
安静无声的躺了很久,傅言真才又开了口:“我后面,怕是要请很长时间的假。”
他要全身心的投身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