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空瘪地肚皮。可芹隔着篱笆。摘了两个青果。在衣服上稍微蹭一下。递给阳风城地一个。然后自己大口地咀嚼起来。青涩地苹果。已是酸酸甜甜地味道。好歹能垫垫饥。

阳风城虽然也饿。但他怕酸。捏着那只苹果抚了半天还是没敢咬一口。

可芹吃完了。盯着他手中苹果。忍不住道：“你不吃地话。还是给我吧。省得浪费。”抢过来。蹭一蹭。又塞进嘴里。心里却想：这个男人果然不是跟自己一路地。做普通朋友才是明智之选。

接下来竟是一路默然。

脚下陡然一滑。阳风城就要仆倒。可芹忙伸手拉他一把。他却顺势要将她揽进怀里。

“做什么？！”可芹陡然一惊，却不让他贴近身，只恰到好处地将他推到合适的安全距离。

“没……没小心。”阳风城不敢说自己是故意的。

“嗯！”可芹生出些警觉，这个人要是再敢轻举妄动，使小手段妄图吃她豆腐的话，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

很明显感受到她的身体对自己的排斥，阳风城忍不住再次打破沉默：“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可芹默默地走在前面。听他说得认真，心头不由剧烈地跳了两下，千万别问太尴尬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去救我呢？”他问。

可芹仿佛松口气，但隐隐地对他提出的这个问题有些失望，随口答道，“我是好市民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我们也算朋友吧。”

“是吗？那就是说路上随便碰见一个人，他被绑架了，你都会那么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救他咯。”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胸口却不自觉涌出些怒气。

“那当然啦！”可芹回答得很干脆。停职的警察，也是警察啊？打击犯罪，守护民众的安全，是自己的首要职责。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个问题上如此较真。

正想着，却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可芹生出不详的预感，忽然记起前两天果园管理员好像有背着喷雾器出门。

农药！

这个世界果然是有报应的，不就是偷吃了两个青果吗？！

可芹悲哀地想，憋着一口气：“马丁，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去就来。”说完，闪进密林深处，迅速钻进一丛灌木中。

丢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当她拈着鼻尖、蹲下来的时候，忿忿地想。

过了不知多久，可芹从灌木里慢慢钻出来，腿脚已经有些发软，每走一步都有些打颤。她扶着树，一步步挪着，没走出两步，又反身回去。这是第几趟？她已经快数不清了。

阳风城一开始耐着性子在原地等，但见她许久都没有出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还是决定去找找看，求个安心。

最终，他看见了靠在树上虚弱不堪的可芹。

他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就是闹肚子了。”可芹微微张开眼，看清是他，一步迈出去，却差点跌倒。

阳风城搂住无力的她，知道她病得不轻，忙将她放在肩头。

“我送你去医院！”他开始后悔，玩儿了那么多小花样，害她生病。

“不，不要。我这会儿没什么力气，万一遇上大雄帮的人，我可就保护不了你了。”可芹身体发虚，一身冷汗。

“我不用你保护！现在治好你的病最要紧。”阳风城背着她，踉踉跄跄着往林外奔。

“这点小病，没……没关系。我身体好，抗……得住！”可芹伏在他的背上，迷迷糊糊地说。这床好温暖、舒服，仿若有一种很安定、可以依靠的感觉。她想。

正文 二十三、值得利用的价值

山间的雨总是来得很急，又突然。

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从山脚一瞬间卷上来，尽情泼洒着。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耳朵嗡嗡直响；闪电，时而用它那耀眼的光，刺破了卷动的云层，照出了在暴风雨中狂乱地摇摆着的枝条；一些青涩的果子经受不住风雨的摧折坠落下来，迅速滚下山坡，隐没在一道道临时的溪流中。

背着舒可芹，阳风城在树林中一脚深一脚浅地跑着，早已被浇得湿透。

阳风城暗骂一句，该死的雨早不来晚不来，最不该来的时候偏偏来了！

蹲下来，放下虚弱的可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头上，这才又背上她，继续跑。

雨水顺着头顶一直流到脚跟，透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被风一吹感觉有些冷；雨点一串串地砸下来，眼睛睁不开。

舒可芹不自觉地搂紧他的脖颈，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两人挤进了一处小棚屋，本是看守果园的人在果子成熟时临时住的地方，现在却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