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国舅写状子(30)
果然,白梨被沈醉的话带偏了,转而问冷玉“你真的,被人骗了两次?”
“啊这个,是,是的。”
话刚说完,门再次打开,走出来一个穿着长袍的老人,“你们是谁呀,听说你们几位找老夫?”
冷玉偷偷打量一下他,身形,语气和白天看到的很不一样,难道他们找错了人?
“怎么样,是不是他?”沈醉小声问冷玉“是的话,我们就直接说明来意。”
“看起来又不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时,白梨突然走过去,一把拉住老人的手“可能是因为这位老人家的皮肤太白了,而且,身上的香味,和之前开门的姑娘,身上的味道一样。”
沈醉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个老头是假的?”
冷玉一脸懵,“假的,谁是假的。”
“呆子,自然是说我是假的咯。”面前的老头直起腰,撕下假胡子,语气中带着惋惜“哎呀这两个笨蛋,要不是有这位姑娘在,我就能骗到他们。”
冷玉一看,面前的老人竟然是刚才的那个姑娘,惊讶地半天说不出来话“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有名字的,本姑娘叫冯溪溪。”
小屋的院子里,沈醉和冷玉将冯溪溪围在中间,逼问她钱在哪里。可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任凭他们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你都说了,骗你钱的是个老头,又不是我。”
“冯姑娘。”白梨起身走过去“冷玉说他被骗走了两张银票,还有一包碎银子,加起来,怕有四五百两,这么大一笔钱,按照大兴朝律例,已经是欺诈,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到时候,免不了要吃官司的。”
冯溪溪听后倒是有所忌惮,“你有证据吗?他又找不到那个老头,官老爷是不会信的。”
“是吗?冯姑娘难道忘了,刚才我们三个可是亲眼看见你装扮成一个老人的,这是人证,至于物证,我们三个人,你一个人,想要搜你的房子,应该不难。”
“行行行,算你说的有理。可有件事你错了,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真的只有一包碎银子。不信,你们自己问他。”
沈醉刚听到有两张银票,心里还高兴着,沈将军可以啊,给这么多钱,结果,冯溪溪说只有一包碎银子,当时心情就不好了“她说的是真的?”
“是呀,一包碎银子也不少了。”
白梨见她承认了,继续说“既然姑娘承认拿了冷玉的钱,还请一文不少的还回来。”
“钱是我凭本事拿到的,为什么要回去。”
沈醉倒是有些好奇“凭本事,那你试一试能不能骗走我的钱。”
“我怎么知道你身上有没有钱,没有的话,怎么骗。”冯溪溪伸出手去“我看看,你有没有钱?”
“有,但是不多,看完要还我。”说着,沈醉摸出两文钱,刚递给冯溪溪,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冯溪溪也得意地捏着铜钱“喏,就是这样骗过来的。”
“倒是有点心思,不过,骗的钱,也还是别人的,快还钱。”
“还钱可以,但是……”冯溪溪指着白梨“我要她帮我一个忙。”
沈醉将白梨拉过来,当场拒绝“这钱不是她的,要谈条件跟冷玉谈。”
“是呀,你要干什么跟我说,不能将白姑娘牵扯进来。”
“你们?你们也是状师,你们会打官司?”冯溪溪说着,掏出一包碎银子递给白梨“白状师,请帮我义父,讨一个公道。”
白梨觉得奇怪“你认识我?”
“你帮阿淼姑娘打官司的时候,我就在那里。还有,你在阿淼家外面帮她解围的事,我也知道。白状师,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帮我义父。”
沈醉听得云里雾里,打断她的话“等等,你义父是谁,为什么白梨要帮你,还有,你既然是桐州人,怎么会来清水县找状师,你不会又是在骗我们吧。”
这一次冯溪溪倒是一脸认真“我没有,要是在桐州找的到状师,我也不必跑到这里来。”
桐州在清水县北边,交通发达,南来北往的商人旅客都会经过这里,是一座热闹繁荣的城镇。
冯溪溪自小跟着义父冯天生活,虽然漂迫不定,但冯天对她十分疼爱。而冯天原本是靠欺诈骗钱为生,带着冯溪溪生活后,他彻底抛开以前的一切,在桐州开了间小铺子,卖些字画为生。
那天,小铺子突然来了一个宽袍带履的中年男子,他看中了一副《落梅图》。
沈醉有些惊讶“你说的,是桐州第一画师谢洹的《落梅图》?真迹竟然在你义父手上。”
冯溪溪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义父以前是收集过不少宝贝,这副《落梅图》虽然是真迹,但据说谢洹离世之前,整日精神恍惚,不小心将画烧掉了一截,所以义父只是拿来展示,并不打算出卖。但那个中年男子非要买下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