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出了考场后，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沉了下去，现在全身都是轻飘飘的，她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同学，然后鼻子忽然酸了起来。

终于结束了。

高考过去了。

江越没在门口等到陈鱼，于是他去找她的考场去找她。

陈鱼背靠着走廊，眼眶有些红。

江越走过去，伸手擦了擦她的眼睛，“怎么了？没考好？还是考得太好了？”

陈鱼感慨的心情瞬间被江越逗笑，“还行。”

“那哭什么？”江越也靠着墙，站在她身边。

这会儿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算有人走过来，也不会注意到他们两个。

傍晚的风变凉了，吹起陈鱼的碎发，江越一直低着头看她，头发轻轻拂过他的下巴，他有点痒。

“江越我刚刚在想，要是我考不到你附近的学校怎么办？”陈鱼说，“要不我们还是先冷静冷静吧。”

陈鱼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思考未来，她发现她什么也想不清楚，没有一件事情是能够有完整清晰的画面的，那种费尽全力过后的茫然空洞包裹着她，越想脑子里越是什么画面也没有，她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心慌。

江越：“……”

江越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冷静什么？”

“就是唉我也不好说，我就是突然有些迷茫了。”陈鱼说，“总觉得我离你很远很远。”

江越会考得很好，他会去很远很耀眼的地方。

她追不上他，费了很大力，也还是追不上。

女生刚哭过的身声音很软。

江越直接掰过她的脸，让她只能看着自己，“我现在就在你眼前。”

“我知道。”陈鱼看着他的眼睛。

江越的视线从她的眼睛滑到鼻子上再到嘴边上，漆黑的瞳孔里是陈鱼不太能理解的情绪，只知道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炙热过，像是在渴望什么，盯得陈鱼莫名有些紧张。

“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高考过去了，还冷静什么？”江越的话像是在诱惑她。

有人从旁边走过，陈鱼脸很热，这些事情做的时候挺舒服的，怎么说出来就那么让人难受，她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干嘛突然说这些，你要点脸，我又没说什么。”陈鱼抓开他的手，想开溜。

她的小动作尽数落在江越的眼里，他忍得眼尾有些发红，又一把拽住她，陈鱼的脸又砸在他的胸口上。

“哎疼轻点。”陈鱼痛得眼里快彪出来了。

江越俯下身，深邃的眼眸一点一点逼近她，“那你说冷静是什么意思？我日夜辛苦，你不用对我负责吗？”

江越锢着她的手腕，“刚才还想跑？”

旁边走过一个像是老师的人，都考完试了，学生放肆什么的他也懒得管了，只是咳嗽了一声就走了。

陈鱼羞得想一头撞死自己，“我没什么意思，你想多了，我就单纯感慨，感慨你知道吧，我们快走吧，我们回去慢慢说？”

她淡粉色的嘴唇一动一动的。

江越盯着，然后低下头去堵她的嘴。

温热的。软的。江越舔了一下，他终于知道了，原来还是甜的。

陈鱼瞪大了眼睛。

连风里也全部都是江越的气息，高考的时候她心脏都没这么怦怦跳这么猛烈。

他们最多就牵手抱一下，最过分就是陈鱼亲江越的脸而已，他们从来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情。

而且还是在外面啊！！！！

陈鱼真的兴奋到想笑又想哭。第一次这么的不浪漫。

陈鱼觉得自己和江越比起来她真的弱爆了，就在这种关键时刻，她脑子里居然还想着学校里的摄像头。

陈鱼推开他，江越不动，她于是干脆咬他的嘴唇，江越闷哼了一声松开嘴。

陈鱼傻眼了，江越居然还那么委屈的看着她。

服了服了。

陈鱼扯住他的手臂就往外跑，她真的不想都毕业了，学校广播里还会通报他们他们的名字，如果真是这样，陈鱼估计会弄死江越。

一边跑，陈鱼一边嘴里喊着，“负负负，我负责，宝贝这种事情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慢慢来。”

一直快跑到了学校门口，他们才停了下来。

陈鱼的脸已经说不清楚是害羞红的还是剧烈运动导致的了，她喘着气儿，“我妈就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先回去吧。”

陈鱼转身，江越在身后拉住她的手。

“怎么了？”陈鱼快爆炸了，只要江越再当众亲她的话，就立马和他打起来。

“你记不记得，你好像一次都没说过喜欢我？”江越说，“平时像个流氓似的调戏我就算了，现在呢？该盖章了吧？”

陈鱼愣了愣。

她没说过吗？

江越看着她，“行，不说我就和候阿姨告状了啊，说你调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