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越说不出话。

张清双手捧起江越的脸，布满皱纹的双手擦了擦他湿润的眼眶。

江越心底一阵麻，鼻子霎时涌上一股酸，一种像是叫委屈的情绪光速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无比的强烈。

想哭。

她是老了，不记事了，但她有一点记得很清楚。

她的阿越向来很坚强的，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从来不哭鼻子的。

“抬起头，不要总低着。”张清浑浊的眼睛里布着满满的柔光，“不要哭，向前看。”

奶奶哄他的模样一如当年他不小心把碗打碎了的时候，也是这么捧着他的脸，用干枯的手擦干他的眼泪。

记忆慢慢被温柔地撕裂，一幕幕清晰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那年他六岁，打碎了一个碗，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好，很没用。

奶奶告诉他说，我们阿越是很棒的。

真是操啊。

怎么这么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冒着被江越用铁棍打死的风险爬出来的卑微作者要说一句良心话：今天的江越格外小公举！！敏感又脆弱！！还动不动就要哭鼻子！！

第24章 叛逆

星期五，一周里面的最后一天，也是让学生为之兴奋的一天。

陈鱼醒来的时候，闹钟还没响，懵逼了两分钟，她默默给自己比了个赞。

她这几乎刻进身体里的习惯真是可怕。

候文刚买早餐回来，原本应该还在床上的陈鱼这会儿已经洗漱好了。“你这一到星期五就早起的习惯还真是改不了啊。”候文放下东西。

陈鱼背上书包，随手拿了一个包子和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含糊地说道，“妈，你不懂，今天是解放日。”

临城高中抓得特别严格，尤其是高三，娱乐性的课全都被冲掉换成文化课了，就连一周两次的体育课都改成两周一次了，今天学校为了给高三解压，特意举办了活动—拔河比赛。

所有高三的班级都要派人报名参加，陈鱼立马第一个报了名，大概她是班里最积极的一个，班主任罗杰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了她，说是让大家和陈鱼同学学习，别总闷着学，也需要户外活动活动。

陈鱼当时羞愧得抬不起头，“……”

学她做什么啊？学习学不好，上课还总打瞌睡，一有活动冲第一？

为什么罗杰总那么让她在班上死亡……

江越是班长，他管报名的事情，在他收集完报名表后，陈鱼偷偷看了一眼。

“干嘛偷看？”江越挑着眉，“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懂不懂？求求我不就得了。”

“切。”陈鱼不屑，反正她都看完了，“你怎么不报名参加活动？”

拔河是团体赛，陈鱼还挺想和江越王朝他们几个一起参加的，王朝和齐睿都参加了，毕竟都高三了，这样的活动参加一次少一次。

而且……而且下个月学校月制分班的通知出来了，她指定是要被排到别的班去的，这种能玩到一起的机会不多，也快毕业了，虽然说她天天吐槽学校这不行那不行，但她心底里还是挺珍惜在学校的日子的。

“我不参加。”江越说，“我那天是这次活动的主持人，给你们念演讲稿颁奖杯的。”

陈鱼轻笑了一声，“还有奖杯？那万一我们赢不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物理课刚下，她没察觉到自己和他的距离，近得可以闻见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班上的同学刚好也在讨论拔河的事情，一片吵闹，没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少女兴奋的眼眸都泛着碎光，她笑起来嘴边的两个梨涡淡浅。

江越勾唇，盯着她，伸手弹了一下陈鱼的额头，嗓音低低沉沉的，“这么说可不好。”

陈鱼捂着额头，他力度不大，也不疼，但偏偏因为这样感觉起来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亲昵。

教室里说话的声音很杂，陈鱼听不见，只能感受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撞。

她有点心不在焉，心尖酥酥麻麻的，“那不一定。”

几乎所有的差生貌似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爱好运动，并且在运动方面有着一股很迷就是解释不通的天赋。

陈鱼也不例外，她已经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这个拔河比赛的活动对被压制已久的陈鱼来说，是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嗯算在临城高中以来最兴奋的一次。

在学习氛围浓郁到快把她压垮的尖子班待了快两个月以来，一想到可以痛快什么都不管出一身汗的玩儿，她全身的细胞都要跳起来蹦迪了。

陈鱼今天特意换了双鞋，平常她都穿小白鞋，现在换上了运动鞋。

“什么解放日，不就是放假吗？”候文笑着说，“哎对了，这个周末我打算回一趟你外公家，离这里不算太远，坐车两个小时，你没有什么安排的话和我回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