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迷路(57)
她恍然大悟。
“你不是不喜欢穿女装么?怎么一套大红衣裳,娇艳地去勾引你的情人。”
她总觉得他的口气除了暴怒外,还有一股别的意味。
“只可惜,他撇下你了。”结尾拉长声音。
——刺耳的声音终于终结了。
“说完了?”她感到两人之间仿佛正扯着一根即将绷断的弦,周遭的空气挤压似的互相撞击。
他没有搭话,瞪着她。
——那衣服,该死的刺眼!
她摸到一壶水,就壶口喝水。
——气死我,回来,白痴!竟然招来一顿莫名其妙的话。
“哧!”刚入口的水被吐出来,她感到口腔散开的火热。
“是酒。”她忙放下酒壶。
酒壶放歪,摔破在地,破碎声音如一星火,点然了炸药。
“不服气,你可以走。”他一掌击在圆桌上,圆桌应声裂开。“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的情绪炸开,回骂:“有种你打断我的腿,别只会在这乱吠。”
“你!”他指着她。
“我离开这里不是怕狗,而是怕它弄脏了我的身体。”
“你说我是什么?”
“你自己要对号入座,与人无由。”
——难道我在她心中当真如此不堪?
他向她冲过来,速度之快,她忘了反应,当烛火拂照到他身上的皮鞭,她陡地一惊,夺门在而逃。
皮鞭缠上身,她被扯回去,撞进他的怀里。
他用手拑制住她,她身上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心神荡漾。
她闻到他身上的花香,不属于他的味道,俗到呛鼻,她脑中浮起那红衣女子的身影。
——她的味道?
他从后抱紧她,没有言语相对。
他感觉自己蛰伏的欲念开始蠢蠢欲动,他身体的刺热传递给她。
欲望,属于他的,已燃起。
愤怒,属于她的,已燃起。
“别用抱过别人的手抱我,一股味。”她扭动身体。“放开手,要呛死我?”
——她吃醋。
他放开她,肯定的答案上他的心情大悦。
她转过身,看到他那一抹慢慢浮起的笑。
她感到毛骨悚然。
她感觉花香像骤然散开在卧室,一股臭味,红衣女子如鬼魅般游荡在房里。
——讽刺的,我也一身红衣,也一样的讨厌。
她讨厌这味道,讨厌花香,讨厌这似是而非的幻觉,猜来疑去。
——是妒忌。
得出的结论,让她心情烦燥。
她走出房间,他并没有阻拦。
——她需要冷静,我也需要冷静。
——妒忌……
银儿在房外迎接武影,迎接武影的还有咄罗质鄙视的眼神。
“祸事的女人。”咄罗质厌恶地看着她,压低声音说。
“多谢你的赞美。”她笑,走,昂首挺胸。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承受别人的指责。
“咄罗大人,小姐只是贪玩。”
咄罗质看着银儿眼中带泪的样子,心里一阵懊恼。
——别用看见十恶不赦的人的眼神看着我。
——武影,可恶!
武影在书房过夜。
银儿搬被被铺进来,她在床上铺了一层皮毛,厚被整齐放在一角。
“小姐,你穿这套衣服很好看。”银儿对武影上下审视着。“原来你喜欢这种款式的衣服,那我明天开始帮你裁这种衣服。”
银儿想起那张被毁的图纸和那双与少主无缘的“狗头鞋”,心里一阵难过。
“不用了。”她坐在床沿,拉银儿坐下。“三分钟热度,我厌了,我这一刻开始讨厌红色,红色的女装。”
“小姐,你……”银儿小声地问:“你还记得那张‘狗头鞋’的图纸吗?”
她一脸茫然,眼神在说:“有这回事吗?”
银儿顿感挫败。
——那张纸是小姐随性而画的,随手而丢下的。
银儿记得曾经问过武影它的用途。
——“家居鞋。”武影漫不经心地回答。
——“小姐一双,少主一双,好不好?”银儿天真地问道。
——“随便。”
——啊!小姐当时一说完就睡着了。
银儿终于明白,武影的记性是非常的“随便”的。
“银儿,你有什么事?”她发觉银儿的表情变化很大。
“呃?”银儿回神,从衣襟里摸索出一张纸。“小姐,你写的字我看不明白。”
——歪歪斜斜,几乎成甲骨文的字,连我也不认识它,也真的难为别人阅看。
“有很多字我都看不懂。”
她失笑,翻白眼。
——简体字夹着英文,我有够白痴的。
她抢回字条,扔进火盘,烧灭“罪证”。
“我没有把字条给任何人看。”银儿拍胸口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