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迷路(45)
“姐姐一定会高兴你找到你的所爱。”
“银儿,我对谁也不放心,只有你,我把她交给你照顾。”
马车上探出一个身形,耶律烈眼神温柔地看着武影。
“少主,是她吗?”
“嗯。”他向武影走去。
他的拳头握紧,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影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他心疼如绞。
——寂寞,知心的朋友一个也没有。
耶律烈主动与武影说话,她木然,不发一语。
他柔顺的长发拂在她脸上,她的心思却飞到那国字脸的青年身上。
——短发的才像男人。
她闭上眼睛。
——遗憾,并不知他来自那个年代,跟我来自同一年代的人却已经抛弃我而去。
——碧云,我想念你,你可有想念我?
“大夫,她发生了什么事?”耶律烈吼道。“她已经几天是这样。”
大夫冷汗直出,探脉的手已抖得像风中落叶。
“少主,你这样会防碍大夫的诊断。”银儿柔声说。
他烦躁地在帐内踱步。
开方,煎药,治疗,大夫完全找不出病因。
大夫已经有受死的觉悟。
“她是中毒!”平空一句话。
“谁?”耶律律把武影护在身后。
“拿去!”
“咻!”地上有一张被箭头钉着的纸。
纸上写着解毒的方法。
武影觉得身体内如有一团火,灼烧着,皮肤却是冷如冰,冷热来回冲击她的身体。
她病了,灵魂如出窍,茫然,她并不知自己的前途如何,如不知马队会走向何方,她顿觉无力。
——人最怕失去自我,找不到视线里的自己,人会迷茫,心会挂失,失去心的人,只是个条件反射的怪物,怪物只有像疯人塔里的疯人一样下场。
晕晕沉沉,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晨夜,只觉得有人递水就喝,有人喂饭就吃。
她眼中只容下耶律烈,再也拼不出另外一张脸,碧云的模样,她费尽心神也想不起来。
“小姐。”甜腻的声音。
她如在深睡中被雷震醒般,她看到。
她看到,水灵的大眼睛。
——大眼睛?如此熟悉,是谁?
——是谁?
她疯地抓住眼前的人儿。
“啊!”眼前的人尖叫。
“碧云!”她陡一叫,一口黑血冲出口。
“好了,吐出来了。”大夫松一口气。
心智复位,她如作了一场长梦,终于醒来。
她向后看去。
——感谢上苍,她终于醒了。
耶律律湛蓝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她,满布胡渣的脸扬起一抹舒心的笑。
他从后抱住她,坐在软毯上。
她的眼睛热切地看着他,是眷恋。
他心里一阵狂喜。
大夫在药箱里翻抄。“想不到李嬷嬷还留了一手,这慢性毒现在才发作,想必一早就已经下了药,还好,现在毒已吐出来,再细心的调理,不出半个月,又可以生龙活虎了。”
大夫放下几瓶药,交待注意事宜,然后走下马车。
马车在缓慢前进。
“少主,让我服侍小姐吧,你几天没有合眼,躺一下吧。”
武影望了一下声音的主人。
——并不是碧云。
——细嫩的脸庞,不失美丽,大眼却没有碧云的生动。
耶律烈接过银儿递过的手帕,为武影拭擦嘴角的血迹。
轻吹杯上的热水,他把水送到她的口中。
她柔顺地吞下药丸。
他把她挪过身,面对着自己,抱住她躺下。
“快点变回那个蛮不讲理的你吧。”他叹气,跟神温柔。“只要你喜欢,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给你。”
她窝进他怀里,寻求热源,他拉了拉厚被,抱紧她。
“我想回家。”她哭。
——那个整天为钱而起争执的家,我无限抗拒,但必竟是我的家。
他手劲加重,勒得她呼吸困难。“不!除了它,其它我都可以依你。”
“放开我。”她疯地扭动身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哭闹登场。
他把她越抱越紧。
她在他怀里淹没声音,累极睡着。
恍惚间,武影只听到“呼呼飕飕”,像风声。
她睁开眼睛,又听到“吆呼”声,却是耶律烈在她面前睡着鼻息的出入之声。
窗缝里透出一缕凉风来,吹得被窝外的肌肤寒毛直坚,她又闭上眼睛,正要朦胧睡去,听得马车外除了马蹄声,还有不知多少只鸟儿的叫声,“啾啾唧唧”叫个不停。
窗缝上,渐渐透进光芒来,赶走一车的昏暗。
她张开眼睛,阳光拂在他的脸上,她伸手轻抚他的脸,胡渣有点扎手,细看他的脸,英俊的脸孔,长发散落,别有一番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