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迷路(117)
他的眼里流露出担心。“开最好的药,没有可以去宫里取。”
大夫连爬带滚离开房间。
人,都散了。
静。
良久,她睁开眼睛。
惊讶,她复又闭上眼睛。
他抚着她额头。“影,我为刚才的粗暴道歉,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道歉如果有用,杀人都就可以不用偿命了。”冷讽。
“为我也为你自己调养好身子。”长长的叹息,停了一会,他又说:“想想当初你因为吃醋,火烧我的卧室。”
“哼!”她以鼻音回应。
“将心比心,我也会妒忌,你就像一块上好的宝玉,耀眼的光泽总会招来旁人的眼光,而这块宝玉我只想独占,不想与他人分享,每当有人出现觑视之意的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失去理智,我怕我会失去这块宝玉。”
她的心微颤,他的声音不若以往的强势,竟然,竟然有点颤意。
她睁开眼睛。“我是人,不是你的所有物、财产。”
她想从他脸上寻找一丝如同他声音一样软弱的表情。
但,惊见那一脸温柔神色,她的心跳,狂乱。
他俯身轻吻她的嘴唇。“你是我的一切,愈我的生命。”
那个女人不爱听甜言蜜语,她醉了,昏眼眩脑。
——这个男人,我栽在他手上了。
“银儿,现在没有别人在,你告诉我,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
银儿陡然站直身子。“你只是身体弱,细心调养就可以。”
“你说谎的技巧很拙。”她道破。
“我没有说谎!”银儿尖声否认。
“欲盖弥彰!”她摇头。“银儿,我一直以为只有你许心与我,我看,算吧,我不勉强你了。”
“小姐……”银儿眼睛泛红。“你只是身体弱而已。”
——算吧,利用人心算计别人已经是可恶,逼人上绝路更是可恨。
——银儿看谁的脸色做人?哼!我明白。
她没有再追问。
“你们的圣上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随便问个问题。
“今天早上才离开的。”
“他所为何事?”她明知故问。
“不知道。”银儿摇头。“你昨天刚去别宫,皇上就来了,你和少主回房后,皇上就一直坐在前厅等到,不吃不喝,脸色阴沉,像个……”
“鬼!”她接口。“说就说,怕什么?”
银儿吐舌。“不能越轨,不过皇上从来都是笑脸示人,昨天却反常态,谁也不敢去接近皇上。”
“是,我明白!”她笑。“谁会去招惹一只鬼。”
“小姐!”银儿惊呼。“别让别人听到。”
她点头如捣蒜。
“不过,皇上昨天曾经说你是个贪玩鬼,成仙和玩,你宁愿选择玩,少主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阴沉,也像个……”
——风暴是有因由才形成的。
她开始明白了。
“你一直在前厅?”
银儿点头。“带来的丫环并不多,我一直在旁侍候着。”
“他们一直在谈论我?”她求证。
“是!两人说话的时候,脸色严肃,根本就像在谈论国家大事,而不是在说家务事。”
—— 一个是君,一个是臣,有什么时候家务事可以谈论?
——银儿,你这个小白。
“我真的不明白,小姐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为难,你只是贪玩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对,我没有做过什么时候坏事,我是好人!
“笨蛋!你有够迟钝的。”她轻骂。
——悲哀!悲哀!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银儿叉起腰怒骂。
——哦,有点气势。
略付,银儿问:“该不会是你真的贪玩,闯下了什么时候大祸?”
身体向后仰,她作昏眩状。“你的猜测快要笑死我了。”
宫中聚会
“免了,免了!”妇人的手扬了扬。
耶律烈正要跪下的身子愣着。
“来。”妇人向他招手。
他快步走到妇人面前,双膝跪地。
他的脸埋在妇人膝上的双手上。
他的脸渗凉,她的手温热。
“孩子。”慈爱的话语。“这半年,你很苦吧。”
他不语。
“我都知道了,你一连失去三个孩儿……”硬咽。
她所触的温度越发寒凉,指缝有湿意。
“往日你是一族之长,人前必需刚强,但在我这里,你放下吧,我只是你的姨母。”
良久。
端坐,他又是一族之长。
他脸上已然敛去一切哀伤。
“隆绪这孩子,又耍性子,硬要召你进宫事孝,也不怕会误了你的正事。”妇人摇头轻叹。
“侄儿孝顺姨母本是分内的事。”他恭敬地说。
“她,叫影是吧?”妇人轻啜一口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