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暴君的白月光(56)
他从来自负高智谋,此刻却摸不清自己如此瞻前顾后的举动,究竟是为何,明明一开始,他本就是因江子陶那双与小桃花神似的桃花眼而默认了她呆在他身边,如今却因她而怕去见小桃花,周齐光静静的盯着前方,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做何抉择。
日光稀薄,天色渐渐淡了下去,
杨南星安顿好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后,踏出别院便感知到周齐光的存在,他脚尖一点,运功飞至周齐光身边,与他一同望向对面的别院,忽然发出一声叹息,
“我竟然对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产生不了半分重逢的喜悦之情,你说,这是我太冷清了吗?”
待他话落,周齐光忽然回头盯着他,冷不丁出声,
“我也是,或者准确的说,我怕去见她,”
这话里的意思竟是与杨南星的感叹有相似的意思,
闻言,杨南星脸上的神情微僵,他知道周齐光若非真的陷入了纠结,不会不用自称,这么多年,两人各自什么脾性,对方几乎是摸透了的。
“为何?”
……
“不知道,”
杨南星:“……”
“这么说,你是单纯的怕见到她,像近乡情怯一样的情绪,还是别的?”
“不是,不是近乡情怯,是怕见了人,以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
周齐光喃喃,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杨南星大惊,“她们?除了阿桃,还有谁?”
他紧紧盯着周齐光,不想错过他脸上一星半点的表情,
周齐光皱了皱眉,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又想着,或许杨南星会有不一样的见解,可以帮他解决眼前的问题。
“本王的侧妃,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与她提起此事。”他的声音染上了些晦涩,让杨南星大惊。
他下意识接话,“这事儿不需要向侧王妃交代吧?”
话落,周齐光偏头看他,“人我要接回王府,自是要同她说的,”
不知怎么,杨南星竟然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几分深情的味道。
“你不会是……喜欢上你那侧妃了吧?”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在周齐光耳边炸开,他皱眉,不愿往这上面靠,他顶多是觉得江子陶的那双眼睛与小桃花很像,所以便优待了她几分,谈何喜欢。
这么想着,他亦将此话说了出来,
“你看,这就是你对她不同的地方,长着桃花眼的姑娘多了去了,可你却独独优待她,不是欢喜她,是什么?”
“若你不信,自可去试探,若是你亲她的时候,胸口会跳的越来越快,且想要的更多,那便是欢喜,反之,便不是,”
“如何?去寻一个答案吗?”
***
自那日过后,杨南星的话一直在周齐光的脑子里反复响起。
终于在三日后,周齐光趁着江子陶睡着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自芙蕖院的院墙外翻了进来,随后进了江子陶的屋子里,月凉如水,月光从窗恸里穿过,将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江子陶自门中转醒的时候,才偏头便隐隐瞧见了床帐外的黑影,吓的她突紧紧捂住了嘴,在不知道对方是何人的情况下,她不敢冒然呼喊,怕招来对方更激烈的报复。
江子陶左右看了眼,瞧见了她临睡前放在床尾的针线筐,这几日她总会走神,做针线的时候也不能凝神,时常好几个时辰才绣了点点,今日意外好了些,她便多绣了会,睡前还绣了几针,躺下前随手将筐搁在了床尾,没想到竟意外的为自己留了武器,一把小巧的剪子。
她摸索着拿起小剪子,正待她做出防御的动作,鼻息间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檀香,这顾味道,只有王爷的身上才会有,那一瞬间,江子陶的脑子里闪过了许多个念头。
王爷为何会在这时来到这里?
但她在短短瞬息间,选择放下了手里的剪子,重新闭眼躺回了床上,且假装熟睡。
下一瞬,她听见了床帐被撩起的声音,熟悉的檀香气息更重了些,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周齐光这一路步子放的很慢,终于还是来到了她的床前,抬手撩开床帐,借着身后浅浅的月光,他看见床上的女娃睡的脸蛋红红的,整个人看起来都是软乎乎的,而他肖想了好几日的那张红唇,此刻正微微张开,随着她轻轻的呼吸间,吐出薄薄的热气,勾着他渐渐低下了头。
江子陶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的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生怕被头顶的男人察觉出,她感觉到头顶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这让她越来越紧张,后脖颈出了层薄薄的汗水。
周齐光被引的不由自主低下头去,他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已经开始渐渐快了起来。
而他还不曾碰到她的唇,只是到这会,他几乎已经确定了他对她的欢喜,可他却没有想要打住的念头,反而想要的更多,的确如杨南星所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