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行情书(47)
并非不麻烦,只是真到了走投无路,再大的麻烦也都得让步。我花钱办假/证被骗过,也有过辛苦好几天根本拿不到钱的经历,只是那些事,没多大必要告诉他。
在那时,我也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趁着他没说话,问了一句:“要不要喝什么?”
他“嗯?”了一声。
我便笑笑,“太渴了。我想去买瓶水,你喝什么?”
他面色犹豫了几秒,“水就行了,解渴。”
我离开操场,去了学校小卖部。
买水时,我突然想到上一次给江洵买柠檬水,宋远航那个反应。在小卖部里纠结了几分钟,我买了五瓶水。
接过塑料袋,谢星洲显得有几分意外,愣了愣说:“下来没带钱,改天我给你。”
我说不用,因为不知道其他人喝不喝,所以才多拿了几瓶。
话说完,我便拧开瓶盖,喝自己那瓶水。
旁边,谢星洲则喊:“江洵,休息会儿。”
上一次他那么喊,江洵很快下了场,可今晚他喊了之后,江洵过许久,才下场歇息。
可能是不想看见我。
当时想到这儿,我纠结过离开,可双脚似乎不受控制,站那儿不动。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那么聪明,不会仅凭一两句话,便给一个人下定论,判死刑。
这份相信又给了我勇气,促使我在谢星洲走开给其他人扔水的时候,移至他旁边,唤了声:“学长。”
他没应声,只垂眸看向我。
也就在那时,我才发现,谢星洲给他的水,他没喝,握在手中。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信号,可当时意识到这一点,我紧张了,极不自然地解释:“下午在教师楼,和我说话的那个女生,我们之间有矛盾,那些话都是我故意说的,你别在意。”
空气静得令人窒息。
似乎过了很久,我听见他声音,“我为什么要在意?”
是啊,我为什么以为他会在意?
因为他曾经喝了我买的水?
因为那一次在学生会办公室,他毫无界限感地俯身拿了我鼠标,侧脸几乎贴上了我的脸?
因为他抱过我去医务室?
还是因为,他曾经给我点了一份菜单上最贵的面?
也许真如倪行所说,我太缺爱了。
所以将那些细枝末节无限放大,将那些对别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看成特殊对待,还沾沾自喜地认为,他对我多少有些好感。
真滑稽。
像小丑一样。
第22章 情书(二更) “你把江神怎么了?”……
2010年9月25日/星期六/晴
下午兼职回来,在校门口,看见江洵了。
不过他应该没看见我。
其实就算看见了,他也会当没看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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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27日/星期一/晴
今天我当了护旗手,也平生第一次,上了升旗台。站在台上,仰望红旗,国歌奏响的那一刻,心里涌起无法言喻的激动,险些流泪。
董思远应该也是。
下了旗台以后,他小声朝我说:“刚才国歌一响,我差点哭了。”
倪行不知道有没有我们俩的那种感受,不过他升旗手当得十分合格,可能也因为先前排练过,他将时间控制得极好,国旗几乎是随着音乐的最后一个点,卡在了旗杆顶上。
当我们三个一起回归班级队伍,语文老师还拍了下他的胳膊,笑着问:“校服穿得这么好看,平时怎么都不穿?”
她不说我还没注意,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今天的确是倪行在开学后,第一次穿校服。
还穿得十分规整。
英挺笔直,朝气蓬勃,像一个好学生。
不过这样子也就维持了一个早操,吃早饭后回教室,校服外套已经被他搭在肩上了。
班主任当时正好进教室,不轻不重地训了他一句,将我叫了出去。
他让我这周准备一下,运动会过后的那个星期一晨会上,代表四班,做国旗下讲话。
好像从成了四班的第一名开始,各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殊荣,都不期然地落在了我的头上。
这感觉很新鲜,也让我生出了一些以前没有过的心思。
我要再努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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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30日/星期四/晴
校刊印出来了。
下午上课前,杜学姐专门到四班,送了一本给我。
不过我没有自己想象过的、拿到校刊时那种高兴。也许是因为江洵吧。因为我们每天都会在操场遇上,他肯定也从谢星洲那里知道我报了1500米,他明明可以顺带将校刊捎给我,却没有,而是让杜学姐专门跑了一趟。
谢星洲察觉出我们之间的疏远了。
他在刚才问我:“你把江神怎么了?”
我把他怎么了?
这话问得实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