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装纯情(54)
从前觉着是两个人的回忆,自然写什么都不觉得不妥,如今知道这话本也许日后会被更多人看到,他到底还是小气地不想让外人过多地知道两个人之间的私密小事。
李希岑看他这副样子,到底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放心,只是写个大概,至于其他的,我也是千万般不愿意与旁人共享。”
林宁灏眼底的柔光溢出来,温柔将她淹没,到底从何时起,他们之间也开始有了这样不言而喻的默契?
“希岑,日后我可要每日都来你这儿催稿了。还有,若是你写完了,记得告诉我,我一定要做第一个看到这话本的人。到那时,就是甜到发腻,嫉妒到发狂,我也得将它看完。”
李希岑无奈一笑,“倒也不至于……”
……
晚上,李希岑提前沐浴更衣,伏在书案边奋笔疾书,许是因为是亲身经历,所以写起来,倒不觉得难受,反而有种临到嘴边呼之即出的表达欲。
林宁灏在她后面沐浴,进去时忘了带贴身的亵衣,在里头唤她几句也没得到回应,索性就这样光着上半身出来。
他走到李希岑旁边,周身散发出的热气瞬间将李希岑整个人都围住,让她觉着有些喘不过气。
她不悦地转头瞪他,入眼便见到没穿亵衣的林宁灏,发梢间没擦净的水滴顺着侧脸蜿蜒而下,最后没入脖颈消失不见。
精瘦的胸膛随着他呼吸的动作不断起伏,成亲这些日子,她是你一次见到他□□上身的模样,同第一次在酒楼时见到的感觉不一样。
在酒楼时从未想过两人之间有任何超出朋友的可能,所以见到他衣衫不整时,只是觉着羞赧和尴尬。可如今,他混在她衣服堆里的外衫、他茶壶里泡着的红枣枸杞、壁柜里他的棕麻鞋和她的锦缎鞋,这个屋子里的每一处,都彰显着二人如今的亲密关系。
她忽的止不住地脸红心热,惊呼一声抓起桌案上的宣纸,遮住脸,支支吾吾控诉道,“林宁灏,你怎的就这样出来了?若是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林宁灏一脸无辜,走到一旁找出亵衣,穿好后才过去温柔地将她遮住脸的宣纸拿下,看她惊恐后安定的表情,叹口气,“方才在里头发现忘了拿亵衣,唤你几声也没回应,只能这样出来了。”
“啊?”这下,李希岑反倒不好意思了,“许是方才注意力都放在这话本上了,所以没听见你唤我。”
“哎!”林宁灏重重叹气。
李希岑有些紧张,“怎么了?”
“如今这笔墨纸砚都较我这夫君重要许多。”他没事酸一句。
李希岑止不住笑出声,从前觉得他板正,如今只觉得他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没有半分当初的呆愣模样,反倒像极了幼时隔壁调皮捣蛋却会说话的男娃娃。
林宁灏也被自己逗地一笑,看见她桌案上的墨条,想起一件事,“我从前做官时得了块龙香御墨,一直没机会用,这次也正好能派上用场。”
李希岑难以置信,“龙香御墨?上好的佳品怎么能给我糟蹋了?”
林宁灏笑着伸手从后面将她环住,下巴虚贴在她的头顶,缓声道,“不是糟蹋,给你用都不是糟蹋,而是物尽其用。况且我如今开着酒楼,也甚少有空闲坐下来写字,希望我的希岑能够用着我送你的墨,写我们俩的故事。”
从头顶上方传来他温润好听的声音,她嘴角的笑意渐深,放松了将自己纳入他的怀抱,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舒服又让她安心的气息。
林宁灏眼底满是动容,眼神一颤,低头凑近她,“那日我送父亲母亲回去,你知道他们同我都说了些什么?”
李希岑猛地侧头,神色紧张,“说了什么?”
林宁灏看她明显的担忧,声音不自觉再度放软,“母亲说你虽然不善表达,可心地纯良,是个好女孩。她还说你虽面上看着冷淡,可心是热的。她心疼你的淡漠,因为她知道没人生性如此,所以她让我好好照顾你,疼你爱你,把你的心捂热。到那时,柳暗花明一切都是值得。”
李希岑愣住,从前总听着婆婆与儿媳相处难,男人夹在中间进退两难,稍有不慎便会将原本和睦的大家庭搅得人心惶惶。
知道林父林母要来,她也是紧张的。她不擅长的事情要她临时抱佛脚装也是装不来的。林父林母在的那几日,她也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怠慢了让他们觉得不快,可怎么也没想到林母会对林宁灏说出这番话。
她眼底噙着感动,她缺失了十几年的亲情,不曾想再次感受到时竟是来自他的母亲,那种感觉忽然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林宁灏看见她在倾斜下来的烛光中闪烁泪光的模样,清澈的眸里是化不开的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