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气运权臣(68)
过了半刻钟不到,谢幼卿诊毕便站起身,沉声道:“你跟我出来……”
谢幼卿跟王文龢欠了欠身,便先一步出了淮安堂。
沈蕴如有些莫名,为什么不在这儿说要叫她出去,难道……突然她心里咯噔一跳,难道自己得了什么要紧的病,被他诊断出来了?当着老先生的面说有些忌讳,只能私下里告诉她?
沈蕴如的心情顿时阴霾蔽空,她原本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想跟他多点接触,没想到是真的有病啊。
她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跟着他出了淮安堂,再转过游廊,进了淮安堂边上的一间静室里。
一进门,谢幼卿的视线便如冰棱一般地盯着她。
对着他冰冷的目光,沈蕴如心里七上八下的,舔了舔干燥的唇角,强装镇定道:“你……你说吧,只要还能治,我都不会放弃的。”
谢幼卿漆黑的眼眸划过一丝深长的意味,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勾起,似乎有些叹息地道:“难说。”
沈蕴如一听,身上的血都好像凉了,真的是很严重的病吗?天地无情啊!她小脸煞白,声音颤抖:“是、是什么病。”
谢幼卿轻飘飘地道:“顽疾。”
沈蕴如头顶上好像又打了一个霹雳,连大脑也停止了思考,她机械地道: “那我还、还有多长时间……”
谢幼卿散漫地道:“得看你的造化了。”
这口气,难道真的没得治了吗?沈蕴如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袭来,她以为接近了喜神便可以慢慢转运,她可以喘息会儿了,可是上天还是不放过她,她还这么小,若真一病呜呼哀哉死了,应当算是幼殇吧。她越想越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在眼眶中打转。
谢幼卿冷眼看着,眉头都没皱一下,倒像是有几分看好戏的神情。
也许是她习惯了自我开解,总会寻找各种角度告诉自己事情总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她在心头反复默念“不会的”时候,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不对,她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呀,而且这阵子跟他接触的频繁了些,灾厄通通都消停了,她吃得香睡得好,简直好得不得了,怎么情况急转直下,突然间就变得要不治而亡一样了呢。
是不是他误诊了?这个念头一闪过,沈蕴如心里的天空一下子又亮堂起来了,马上咬定一定是这样的。
沈蕴如泪都顾不上擦,便直接问道:“我若身患重疾,为何没有症状?”
谢幼卿勾了勾唇角,“没有症状?”
沈蕴如因急于求证,嘴巴比脑子动得快,“我是说了我今天有点胸闷头晕,但那是因为我被人气着了才如此的!”她刚说完,便恨不得咬掉舌头,这不是明摆了她没病装病吗?
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还会饶过自己?沈蕴如赶紧面不改色地补救,“刚才嘴瓢了,我是说我最近都感觉身体还行,就今天有点儿不适而已,您看您是不是误诊了?”
说罢抬眼觑他的神色,谢幼卿黑漆漆的眼眸中划过嘲讽之意,伸手指了指她的脑袋,哂笑道:“你这里,的确是病得不轻,而且无药可治。”
沈蕴如很快便回过味来,原来他方才话里话外都在内涵她脑子有病啊,偏她没有察觉,被他耍得团团转,她气得差点背气,把事情原由捋了一遍,他一定是早就诊断出自己没病,气着了,把她叫过这边来教训的,偏自己想太多,说这些有的没的,被他借机戏弄了一把。
不过还好还好,是虚惊一场,沈蕴如此时此刻发现,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虚惊一场更好的词儿了。她的心情顿时又轻松愉快了起来,同时也得出一条心法,对喜神只能巴结和讨好,任何人身攻击都要自动忽略,千万千万不能和他计较和置气。
沈蕴如展露纯情笑颜,“谢哥哥,你说错了,才不是无药可治呢,你就是治我的药呀。”
谢幼卿的眼刀子立马嗖嗖地朝她飞了过来,冷漠无情地吐了一个字,“滚!”
沈蕴如如蒙大赫,看他神色不善,还是别再去碰钉子了,溜是上吉,她双手抱拳,潇洒地道:“告辞。”便拔腿出门。
谁知沈蕴如还没走出门,身后又传来谢幼卿清冷无温的声音,“回来!”
这……又怎么了,这位祖宗事儿真多,沈蕴如好像被人捏住后脖子一般,有点僵硬地缩回脚步,慢慢转过身。
第31章 省心 这小姑娘,人还蛮有意思的
沈蕴如预感叫她回来准没好事儿, 抬起眼有些紧张地望着他,“什么事儿?”
谢幼卿漆眸盯着她,只问道:“你字写得怎样?”
沈蕴如心里有点发毛, “还……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