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而漫漫,人间修远渡长情(74)
纪北秋始终不发一言,这倒让陈半夏有些意外了。
“怎么?这就躺平了?都不挣扎一下吗?”
摩托艇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纪北秋凭栏而站:“老师所托非人。我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当个说客。”
他落寞的样子,让陈半夏一下子明白了99Z.L。
“我听说,梁修远控股了徐氏。今天龙腾的酒会,他一定出席了吧!”她也俯下身,靠在栏杆上:“我猜,他跟陆漫漫大概率碰上面了。不然,你不会在这边黯然神伤。”
纪北秋难得袒露心声:“不,比这个更惨。”他望着平静的湖面,哑然失笑:“我被拒绝了,很彻底。”
陈半夏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从披在陈半夏的风衣口袋里摸出烟,点燃,香烟的猩红亮点在夜色中明灭交替。
他慢慢陷入了回忆。
“去北城的每一天,我一分钟都不敢懈怠,出身不好,可是我能拼命。我摸到了金字塔,以为可以喘口气,但一转头,身旁尽是黑压压的人头,我只能更努力,挤破脑袋走到了如今的位置。我曾经以为,这个位置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成功,可事实证明,我还远远到不了塔尖。可年少轻狂的时候永远不懂成功是无止尽的。为了虚无缥缈的成功,我放弃了我的爱情。事到如今,卑劣的我,已经不配拥有了。”
“如果,当年你没有选择事业,未必你们的爱情就能圆满。你能保证,郁郁不得志的你,不会抱怨曾经为她的付出吗?选择的魅力在于未知。而成年人要勇于承担未知的风险。”
纪北秋掐灭了香烟:“这话,她也跟我说过。”他转头,看了看陈半夏:“陪我喝一杯?”
陈半夏带他折回了刚刚的酒吧。
吧台的小哥给陈半夏递过来两杯威士忌,冲着她挤眉弄眼:“原来你喜欢禁欲系的?”
陈半夏并没有搭他话,直接指了指他身后的威士忌:“给我拿两瓶。”
吧台小哥拿下酒递给她:“冰箱里有冰块,自己取。这酒挺烈,悠着点。”
“来这儿,可不就买醉?不烈我还不要呢。”
陈半夏取了冰块,带着酒回到了座位。
纪北秋已经解了领带,透过浅灰衬衫的领口,似乎能看清他起伏而不张扬的肌肉。
他接过陈半夏递过来的酒,仰头喝尽。
酒吧的灯光暗沉,纪北秋疯狂买醉,可陈半夏一点也没有喝酒的欲望。
小王子说:我的包里只剩下一片玫瑰了,此行山高路远,一定要保护好这片玫瑰,留给最好的人。
陈半夏最后替他斟酒,看着他坦荡的模样,她竟然有一丝的羡慕。
爱情就像一场赌博,陈半夏不是不想赢,但是她却始终不敢去下赌注。
他有酒,而她,有故事。
预备的两瓶威士忌,还未全开,纪北秋就叫停了。
陈半夏将他带出酒吧,起先,她看着他清亮有神的眼眸,一度怀疑他还清醒着,直到放开他,他晃荡的站都站不稳才知道他确实醉了。
陈半夏无奈的笑了笑,她知道他天性克制,没想到连醉酒都是如此。
她费劲的把他扛回来自己的住处,将他放倒在卧室的大床上,替他脱好鞋。
“大爷的,我真是欠了你了。”陈半夏起身,带走了他的鞋,心99Z.L里攒着一股气,想就这样随他去,但是把鞋放下后,又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湿毛巾,俯身半跪在他身侧替他擦拭。
她离得很近,纪北秋分明的五官尽在她的眼里。美人在骨,他天生棱角分明,眼明正似玻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
“纪北秋,我很在就出国留学,并不深谙祖国的文化,为了你,我学了第一首古诗,那首诗是这么念的,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她轻轻的解开他胸口的扣子,将毛巾换个面,贴在他脖颈之间:“可等我学会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没有机会念给你听了。”
她笑了笑,手里的毛巾已经被他身上的热气熏烫了。她起身,打算再去清洗一番。
下一秒,手腕处传来一股她抵抗不住的力量,将她一下子带到了床上。
纪北秋睁着眼,定定的看着她。
“纪……纪……北秋……”陈半夏藏不住的慌张:“你醒了?”
她挣扎着推他翻身压住她的身体,却徒劳无功。
纪北秋始终不发一言,他平稳的呼吸看上去毫无波澜。僵持了半分钟,纪北秋重又将头埋入了她脖子里。
她像快困在五行山下的猎物,动弹不得,周身上下,除了腿,再无可用之处。
她抬起腿,动了两下,身上的纪北秋呼吸声开始急促。她明白了这样暧昧的距离有多危险。她停了下来,可是没能阻挡危险,纪北秋霸道的吻很快吞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