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郡王(64)
不知道阿满哪里得罪他了。
他现在喜怒越发无常,让她摸不透。
“是。”她冷淡道,“井藏对奴有恩,若非他,奴已经死在金阳县了。”
“又是金阳,在金阳到底发生了什么?”
殷拂云沉默未答,李忻等不到回答,责怪:“说效力本王,你却不信任本王?”
殷拂云苦笑一声反问:“是不是奴那些惨痛的经历,殿下听来就特别舒心?”
第28章 第 28 章
李忻被怼得满腹怒气。
他的关心竟被如此曲解,是否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要带着恶意来揣测?
在她的心中,他就真的只是个记仇的小人?
“是!”他置气吼道,甩袖而出,对门外亲卫命令,“备马回营!”
殷拂云站了这许久头有些晕,退到床榻边坐下。
兰溪端着膳食进来,将饭菜一一摆上,走过来道:“二姑娘为何非要惹殿下不快呢?”
“我哪里敢惹他。”明明他自己性情阴晴不定。
兰溪笑了下扶着她到桌边用膳,坐在她身边道:“早上殿下抱着你回来,整个人脸色比你的脸都惨白吓人,我还从没见殿下被吓成这样。殿下是真的关心你,可能有时候脾气……”兰溪笑了笑收住话,没进行评论。
“你也知他脾气差。”哪次是她去惹他的?都是他自己发无名火。
兰溪笑而不语,起身到旁边整理衣物。须臾回头问:“你这次进军营是与桑姑娘一处的吗?”
“是。”
兰溪将衣物放进柜子里,回身道:“桑姑娘医术好,模样好,人也好,但对你不一定好,还是小心些吧。”
这不是兰溪第一次提醒她了,上次去军营还算是暗示,这次直接把话挑明来说。
在军医处这些天,桑烟萝表面对她很好,但是暗中却并非如此。
她与桑烟萝以前从不相识,她想不出桑烟萝有什么理由害她。
“为何这么说?”兰溪必然是知晓原因的。
兰娘见她还是没明白,有些无奈,华阳第一才女,怎么这方面好似没开窍。
“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
“可否明说。”
兰娘轻叹一声,更加直白地问:“二姑娘是瞧不出来桑姑娘对殿下的情义?”
殷拂云表示她真没瞧出来,更准确的说,她根本就没有去在意这些。何况桑烟萝喜欢李忻与她有何关系?
“因为殿下对我的‘好’?”她姑且认为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是种“好”。这一切招惹桑烟萝的嫉恨?
兰溪一笑:“你可算是明白了。”走到她身边复坐下,语重心长道,“二姑娘,说句不中听的话,今非昔比,殿下便是你最大的依靠和保护,以后对殿下多用些心,或许将来能够……”
能够被李忻纳为妾室,脱离营妓的身份?她心中自嘲。
兰溪没说下去。
“你也是这么想的?”
兰溪自嘲一笑:“我不及你命好。”
“殿下待你也很好。”不为难、不责怪,虽然刻意疏离,却也保持客气。
“殿下待府中下人都很好。”
殷拂云见她又含糊过去,不想说,便继续用饭,用着用着,她忽然问:“殿下待桑姑娘也非常好吧?”
兰溪望她一眼,笑道:“殿下对每个人的好是不同的,于桑姑娘,更多是因为桑大夫救过殿下,伤重之时桑姑娘又为殿下调理身体,勉强算是恩情。”
“桑大夫是什么身份来历,你可知?”
“听闻是南人,多年前带着还是豆蔻年纪的桑姑娘投奔军中,大将军见他医术了得,便留在军中听命。具体何人,并未听说。”
殷拂云不由想到自己中蛊之事来。大周只有南境与勐国交接之地的一些南人暗中养蛊,自几年前闹出一场蛊毒案引得军队出动镇压后,官府大力整治、明令禁止巫蛊之术,这几年已经鲜少听到有百姓养蛊。
桑大夫叔侄是南人,精通医术,不应该把她中蛊误诊为中毒。桑烟萝不止一次对她下手,不由让她将自己中蛊与他们联系起来。
用完膳,休息了一会儿,醒来头不再晕眩,阿满端着汤药进来。从进门就拉着一张脸,看她把药喝完,端着药碗就准备出去。
“堂堂男儿,气量这么小。”她玩笑道。
阿满将药碗朝桌子上一拍,气哼哼走回来:“是我气量小,还是那个郡王气量小?这事能怪我吗?是他想为难我!你还怪我,南岩也怪我。”一脸孩子般置气。
殷拂云笑着道:“你不该对他动手。”
“是他先动手的。”
“若是你阿兄,你也敢这样吗?”
阿满顿时感觉更加委屈,恼怒道:“他怎么能和阿兄比?阿兄才不会像他一样小气量。阿姐,你随我们回南境吧,留在这儿尽被他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