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郡王(101)
她几日未在他面前出现,今日的火,总不会是她引起的。
“你还问!该我问你。”
殷拂云愣了,问她什么?“属下不知,殿下明示。”
“当初你和乔嘉木说了什么?”
殷拂云懵了,怎么忽然满腔怒气提乔嘉木?她朝一侧的男子看了眼,迟疑下,忽然想起来,此人是孝章太子妃身边的人,从华阳来。
华阳那边出了事,且与乔嘉木有关。
“他回到华阳了?”她问男子。
男子颤声回道“是,大半个月前回到华阳。”
“怎么这么快?”
乔嘉木离开的时候病重,身体羸弱,只能缓车慢行,中途随时可能病倒。北境此去华阳几千里,道路崎岖坎坷,至少要走几个月。
“你怕是嫌慢了!”李忻喝道。
看来今日的怒气是冲着她来的。
“属下并未与乔公子说什么。”
“那这是什么?”李忻随手将一封信摔在她身上。
殷拂云拆开信,署名是乔嘉木,信是写给她的,称呼她霁云,内容大致是现在华阳她安排好一切,派人来接她回华阳。
第46章 第 46 章
字迹是乔嘉木的不假。
但是内容莫名其妙!
乔嘉木明知道她不是妹妹,却安排这一出,她猜不透乔嘉木要做什么。
“这信,殿下从何而来?”殷拂云问。
“你不是更该清楚吗?”
殷拂云糊涂了。“殿下认为乔公子这么做是我的意思,是我当初对乔公子说了要回华阳的话是吗?”
“难道不是吗?”
殷拂云攥紧手中的信,有种要拍在他的脸上的冲动,问问他长不长脑子。
“我若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回华阳,我随时可以回,还需要乔公子吗?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身份和方式回去!”她将信丢在书案上,“我想要什么,殿下真的不知道?”
李忻见她动怒,如此质问,自己底气不足,怒气消了些许,也稍稍冷静,看着被攥皱的信,心中怀疑。
他自然清楚殷拂云想要什么,她想为殷家洗去冤屈,她想以殷拂云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
但是依靠乔嘉木不一定就不可行。
论在京城中的人脉,他比不过乔嘉木。
他是害怕,害怕这件事哪怕有万分之一是真的,她就会离开。
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一旦她离开就不会回来,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有机会。
“这封信,如何解释?”他语气放平,乔嘉木不会无缘无故写这样的信来。
“属下不知。”
李忻沉默须臾,望向还跪在一旁的男子,问道:“乔嘉木回京后都做了什么,一一说来。”
男子抬起身,面色煞白,额上一层冷汗,垂着目光,战战兢兢回道:“乔公子从北境回去后,陪着汤夫人进了一次宫,此后便一直在府中养病未出,直到小人启程前一日,陛下召见,随后便听闻陛下当时便下恩旨,将其提为大理寺寺丞。”
李忻和殷拂云均惊住了,相视一眼,满腹狐疑。
没有参加春闱,也从未任过一官半职,回去只大半个月,病都不见得养好了,就被陛下特提为大理寺寺丞,这种授官,大周史无前例。
他是用了什么手段!两人不禁猜想。
如此一来,这信就不会那么简单了,乔嘉木在下一盘棋,殷拂云便是其中一子,接她回京就是一步棋。
只是他们都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李忻想明白这点,也后悔刚刚没有弄清楚原委冲动对殷拂云发火,在她看来是不信任、不了解,自己又将她推远了一分,歉意地望着她。
殷拂云却看向一旁男子,在回忆此人在孝章太子妃身边是什么身份,此来华阳是何事,竟然见到李忻害怕成这样,似是犯了大错。
李忻也扫了眼一旁的男子,恼他刚刚不把华阳的情况说清楚,让他担心过头一时冲动,此时觉他无比碍眼,喝命其退下。
男子如蒙大赦,立即磕了头退出去。
房门再次关上,屋内只剩下两人,还有一地的凌乱,李忻想说几句软话,支吾着又拉不下脸来,憋了半晌才问句:“你伤势如何?”
“早已没事了。”
殷拂云瞥见脚边有一份敕令,随手捡了起来,展开快速览了一遍,是陛下以太后病重想见长孙为由召李忻回京。
李忻看到敕令,面露忧愁,轻叹了声,坐回书案后的椅子上。
“殿下是何想法?”
李忻捏着眉心,心情烦躁。
上次先皇去世,因为白狄入侵,他方有借口不回,虽然陛下斥他不孝,情况特殊没有降罪。
如今北境安定,他再不回,陛下以“孝”降罪就能让他无言可辩。
回去他就再难离开华阳,结果会是怎样,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