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人心/烈爱如火:隐婚总裁的爱妻(1775)
韩美昕垂着头,眼中泪水涟涟,七年时间,她和薄慕年纠缠不清,如今终究还是应该放手了,她点了点头,“爷爷,是我没有福分,做薄家的孙媳妇,对不起,辜负了您对我的期望。”
薄老爷子摇了摇头,神情带有怜惜,“罢了罢了,既然你去意已决,爷爷不强求你,只是你失去了阿年这个好孩子,真的不会后悔吗?”
韩美昕脸上的痛苦逐渐加重,会吧,否则下午从他车里下来,她不会哭得那么撕心裂肺,那个她爱着又拒绝靠近的男人,因为她知道,他们越接近,就越会蛰伤彼此,而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薄老爷子瞧着她脸上越发清晰的痛苦,他沉沉的叹了一声,年轻人啊,是该折腾折腾,离了也罢,离了才能看清彼此的心。
薄老爷子抽了纸巾递给她,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她的情绪平静下来,他道:“丫头,去给爷爷做顿饭吧,以后爷爷再要吃到你做的饭,怕是很难了。”
这一句话,又勾起了韩美昕的伤心,她匆匆抹了抹眼泪,一边应着好,一边转身往厨房里走。
薄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那道忙碌的身影,他站起来,打量着这套公寓。这算起来,还是他第一次走进这里来,这里有着女孩子的婉约风格,不像清水湾别墅,走进去就是一股冷硬。
他打量了一会儿,然后听见小小的抽泣声,他眉头一皱,朝那间紧闭的卧室看去。那个傻丫头啊,当初哭着来找他出主意,如今依然还是挡不住父母离婚的脚步。
他要好好想想,怎么让这丫头接受现实?
他慢腾腾走过去,来到卧室门外,良好的修养致使他连进重孙女的房间,都会抬手敲门,哪怕这还是个六岁多的孩子。
敲门声响起,里面的哭声嘎然而止,薄老爷子想着那小丫头此刻急匆匆的抹眼泪的样子,又是忍不住一阵心疼。自古以来,父母离婚,受伤的就是孩子。
半晌,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露出那双湿漉漉怯生生的黑眸,像极了阿年的黑眸,那么怯弱的望着他,把他苍老的心都要绞碎了。
看见门外的人是太爷爷,小丫头眼睛一眨,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她想不明白,就连沈晏白那么乖张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疼,为什么她这么乖,爸爸妈妈还是要离婚?
薄老爷子推开门进去,伸手合上门,牵着小丫头的手来到床边,两人坐着,他打量着房间里的装修,粉色的公主房,墙上贴着小狸猫、大白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动物,据说这都是电影的暖男。
这孩子心里,还是向往着温暖的。
奈何有这么两个倔强的父母,也是苦了她了。
他收回目光,落在小小的人儿身上,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满是皱纹的手包裹着那只小小的手,他极其艰难道:“孩子,成全他们吧。”
“太爷爷……”小周周失声哭出来,连太爷爷都放弃了,爸爸妈妈就再也不会在一起了,她哭得心碎,“太爷爷,你说过会帮我的。”
薄老爷子揪心扯肺的难受,苍目里也浮动着泪光,他在战场上浴血杀敌的时候没有过心软,杀红了眼睛看着遍野的尸体,他没有过怯懦,更没有过眼泪。此刻却被这个小小丫头的哭声揉碎了心脏。
“小周周,没法了啊。”
小周周没有抑郁症,不会开口说话,是他教的,看着那孩子每日郁郁寡欢,像被折了翅膀的鸟儿,小小年纪就满脸忧郁,他实在不忍。
这孩子想为父母在一起再做些努力,他便成全。
他想着,就算为了孩子,这一对夫妻该闹的也闹腾够了,却低估了时间在他们心里造成的伤害,那是任何人都撼动不了的,除非他们自己想通。
如今看到韩美昕那么痛苦,他不能再坐视不理了,离了吧,离了他也清静。
“太爷爷,我不要过有爸没妈,有妈没爸的日子,太爷爷,您再想想办法,您那么睿智,您一定还有办法帮我的,对不对?”小周周急切地握住太爷爷的手,就像握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要他们离婚,不要他们变成陌生人。
薄老爷子另一手覆上来,握住孩子小小的掌心,他道:“小周周,太爷爷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两个刺猬,他们相爱了,可是谁也不愿意拨下身上的刺,所以他们一靠近对方,就会扎伤对方,扎伤对方,还是忍不住靠近对方,然后有一天,其中一只刺猬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失血过多死了。”
小周周懵懵地望着太爷爷,没听懂,“太爷爷,可是爸爸妈妈他们是人,不是刺猬。”
“……”薄老爷子发现,这个故事太深奥了,小周周未必听得懂,他换了一种方式,道:“你爸爸妈妈他们不是刺猬,却是比刺猬还要倔强的人,他们的刺是在长在心里,他们不远离,就会永远无休无止的争吵,小周周,看着你妈妈流眼泪,你不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