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装的(26)
比如,这爷爷腰真细。
看着那么瘦,屁股倒是蛮翘。
她不喜欢男人留长发,但没想到男人留长发可以这么娇俏。
默默跟着走了一阵,宁思音瞄了眼紧张兮兮的鹦鹉,忽然出声问:“三爷爷,芳里的老板你认识吗?”
她叫得很顺口,三个字里拿显微镜都找不出一毫米对爷爷该有的敬重。
“不认识,乖孙。”蒋措的声音从前方飘过来,对她的“三爷爷”可谓声声有回应,不厌其烦。
“是吗。”宁思音与蒋措隔着一步半的距离,背着手说,“那个老板很缺德。”
“是吗。”蒋措说话总是慢条斯理,沿用她的句式,“那和你一丘之貉。”
宁思音辩驳:“我是个好人。”
蒋措慢悠悠地:“我保留意见。”
说话间已经走到先前吃饭的餐厅,从餐厅走出来的佣人刚好撞见他们,忙唤道:“三爷。”
蒋措脚步未停,也未回头,慢声道:“宁小姐迷路了,带她回去吧。”
“思音,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蒋二奶奶在餐厅里说着,脚步往这边走来。
“不小心迷路了。”宁思音应付完一回头,前面那道慢吞吞的身影早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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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将宁思音送出门,蒋二奶奶回到客厅,看到蒋晖彦还在。
“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她坐下来,捏了捏肩膀,“还真是年纪大了,只是吃个饭就累了。”
蒋晖彦起身走到她身后帮她揉肩。
空气在静默中流淌半晌,二奶奶问道:“今天怎么看着不大高兴?是因为我没告诉你,就把思音叫来了?”
蒋晖彦说:“我最近没有去加州的行程。”
“我知道,我是为了给你和思音创造多接触的机会。”
蒋晖彦的手停下来:“她是六弟的未婚妻。”
“他们俩闹成这个样子,订婚已经不可能了。左右没对外公布,还有得转圜。”二奶奶说,“所以我才要趁这机会让你们尽快熟悉,培养感情。你也是,在女孩子面前话要多一点,冷着一张脸,谁敢跟你说话。怎么哄女孩子开心,还用我一个老太婆教你吗?”
蒋晖彦沉默。
二奶奶顾自说了几句,见他一声不吭,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晖彦,你还不明白奶奶的用心吗?”
“你爸妈走得早,就剩你一个,别人都有妈疼着,有爸护着,就你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也没个靠山。我现在还能护你一时,将来我走了,你一个人叫我怎么放心?”
“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靠山,不需要您来护着我。您身体很健康,会看到我娶妻生子的那天。”
二奶奶摇头:“你以为我只是怕你孤单?咱们家啊,外面看着纷华靡丽,其实金玉其外,里头是一团什么乱絮,外人可不知道。说起来都是至亲之人,钩心斗角起来,没人会念着一点亲情。你看你大爷爷家多团结,把公司的权利牢牢把持在他们手里,就是防着我们二房呢;你大伯跟你二姑同胞兄妹一气连枝,其实心里也互相算计着。还有你六婶,不也天天提防着我对你太好。”
说了许多,二奶奶又打住:“算了,大人肚子里这些计算,现在说了你还不懂。总之你相信奶奶,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蒋晖彦想说什么,却没有机会,二奶奶摆了摆手:“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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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室有搭好的站架与笼子,一进去鹦鹉便跳上自己的地盘占山为王。
蒋措从书架上取了本书,坐在棕咖色的皮沙发上。坐姿惫懒到极点,像没骨头似的陷在里面。
有人敲门,小心翼翼而满怀惶恐地唤了声“三爷”,低头捧着一个花瓶走进来,踟躇地站在一旁。
蒋措的视线从书上抬起,见一个在蒋家工作好些年的老佣战战兢兢地举着瓷白小花瓶,里头插着一支黑色蔷薇。
他的眼神凝在花上。
生怕他怪罪,佣人忙不迭就把罪犯招供出来:“是宁家小姐不知道这是您的花,不小心给摘了。”
“不、小、心?”蒋措温吞缓慢地咀嚼这三个字。
摸不准他的心情,佣人不敢擅自帮宁思音说话:“应该是吧……”
凌迟一般的静默,每一秒都像一把刀片。
谁都知道他们小三爷没有正业每天就爱莳花弄草,花无异于他的心肝宝贝,摘他的花跟杀他的心肝宝贝有什么区别?
过了很久——可能也没有很久,蒋措垂眼继续看书。
竟没动火,大发慈悲地说:“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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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音晚上有点失眠,凌晨三点多才睡着。
梦见她是皇帝后宫三千,五妃六妃一个一个全给她戴了绿帽。
半晌午醒来,浑身没力气,刚从床上下来又倒在沙发,摊成一张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