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途(60)
阿沛怕她累着,一直抢着干。
阿沛也不知什么原因,心情不错跑来跑去,脸上洋溢着笑容,趁没什么事,他拄着吧台对她说,“纷朵,我跟来叔说想学打枪,砂姐同意了还找人教我。”
时雨并不想阿沛拿枪,只要拿起枪就意味着即使是自保,也与那些武装军混为一谈,难以继续当一个旁观者,“学的怎么样?”
“不是很准,打不到小的,只能打大的。”
“自保够用了。”她说。
阿沛拿走她手中的水果刀,兴奋地说,“纷朵,你想不想好好学打枪,咱俩一起跟着砂姐学行吗,威猜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我们要拿起武器保护自己,或许我们拼不过他们,但不能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任人宰割呀。”
“我学不会。”
“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学会的,纷朵我跟你说,双手托着枪瞄准就行,可好打了。”
时雨轻抬眼睑,可好打了?她现在胳膊还疼呢,不过她学的跟阿沛学的枪不一样:“加油。”
“砂姐说了让我以后保护来叔和你。”
砂姐让阿沛保护她,她的怀疑是否彻底解除,危机是否还在,只是这段时间砂姐没再打过电话给她。曲寒还在金三角,他为什么没有动作也没走,他此行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威猜已死,他会与砂姐合作吗?他为什么拒绝砂姐见面。她不去赌场,就得不到任何消息,时雨也急,裴征不让她去,那日的一场心理战术她都快被他吓死,多年不见,他的心思缜密大胆得让她害怕,招招险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次日,娜塔打电话让她去赌场,她在路上发了信息给裴征。
像往常一样上二楼,砂姐在房间,时雨走近:“砂姐。”
砂姐:“来叔怎么样?”
“恢复不错。”
“心里是不是很委屈。”砂姐问。
“什么?”
“我怀疑你的事。”
时雨摇头。
“不委屈,那就还是我的人,我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什么事?”
“曲寒住在二号苑,你去一趟。”
让她去找曲寒,她确实有此意想接近探得他此行来意,但想到那个藤井,她着实没有把握,“我去做什么?”
“曲先生对你的酒多有褒赞,你不用做什么,就当是我安排的工作。”
“还有吗?”她问。
果然,砂姐开口说了,也是她猜想到的,砂姐说,“看看他在做什么,我约他几次都拒而不见。”
“我去有用吗?”
“不试怎么知道。”砂姐就差亲自登门,她派人盯着曲寒,并未见他与什么人来往,让纷朵过去她并未抱什么希望。
时雨从赌场出来,耳机里传来裴征的声音:“藤井有可能会怀疑你,自己小心。”
“我会注意,如果他发现我有问题,应该早已动手不会等到现在。”
“我真不想你去。”明知是冒险,但他们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这是他们的工作,裴征不忍也要忍。
“我会小心的。”时雨驱车到二号苑,在别墅院落前停下,自报家门。
她以为会像其它人来一样被打发掉,却不想让她进门了。
时雨走进一楼大厅,楼下只有几个曲寒的随身保镖,没有曲寒没有藤井,“稍等,我到楼上请示先生。”
那人上楼没一会儿便下来,“纷朵小姐,先生在打电话,您请坐。”
时雨摇头,就一直站在客厅中央。
大概二十分钟后,有人下来,“上来吧。”
她跟着那人上楼,曲寒一身白色休闲服在阳台边坐着,手边摆着精致的茶具,手里拿着一本书,看不见名字,是一个白色封皮黑字体的书。
她站在二楼,依旧脸上没什么表情,“曲先生,砂姐让我来的。”
曲寒目光落在她脸上,似在打量却也只是轻轻划过,他说,“请坐。”
时雨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她走过去没坐,而是站在他身边,“需要我调杯酒吗?”
曲寒摇头:“坐吧。”
她再拒绝便没办法进行下去,只好道了句谢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曲寒没再开口,而是望着远处的景色,似在欣赏风景,因为他太过惬意。
两人都在沉默,过了许久,一只白色的鸟从空中掠过,展翅的姿态悠闲自由。
“想什么呢?”他突然开口。
时雨微顿,摇了摇头。
他转身看向她,“很好奇是吗?”
她还是摇头。
曲寒笑了下,如裴征所说,曲寒是个万恶的黑势力头目,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但他的长相却极具欺骗性,任谁见了都会称之为精英典范,她明白,人的好与坏,是无法从外表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