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途(57)
但这是下下策,他此时的身份执行的是卧底行动,不能在那边露面,否则他只能打道回府。
裴征养了几日伤好得差不多,下床活动都没问题,他想甩几下胳膊,奈何每次动作大一点都收到时雨冰冷的眼神警告。
裴征住院七天便要求出院,他的伤很重,多处划砍伤导致失血过多,人非常虚弱,但他底子好,身体素质过硬,几天就恢复状态,只差伤口痊愈。
裴征出院后,时雨便回了自己住处,她洗了个澡,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完后便睡下了。
几日的陪护,让她有些疲惫,当时提着心担心裴征,此时心落了底便彻底放松一次让自己睡个好觉。
次日,她去医院看来叔,来叔也准备要出院,说酒吧关门太久不合适。
她跟阿沛去酒吧收拾一番,准备重新营业。
阿沛有些垂头丧气,她问,“怎么了?”
“我担心威猜再出来惹事。”
威猜已死没人知道,时雨不能告诉他,“别担心,他跑了暂时不会出现,而且他与砂姐交恶,也不敢轻易露面。”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敢冲砂姐开枪,冲来叔开枪,打死你就像捏只蚂蚁,纷朵,要不,你还是别来酒吧工作了,或是离开金三角。”
“我能去哪儿。”她说。
“那就暂时别上班。”
“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等,等威猜死了的。”阿沛说。
“他才三十多岁,死还早着呢。”
阿沛想了想:“纷朵,我想跟砂姐说说,让人教我打枪,到时我可以保护你和来叔。”
时雨拍了拍阿沛的肩膀:“谢谢。”
“你觉得我能行吗?”
“娜塔教过我开枪,但打的不好,有一次威猜的人偷偷抓我,我一枪都没打中。你放弃吧,安安稳稳的工作,阿沛,别参与到他们之中,有可能随时丢了性命。”
阿沛点头,他虽然觉得纷朵说的有道理,但他也相信自己能学好,他要保护身边的人不再受到伤害。
来叔第二天出院,时雨和阿沛接他回来,来叔体弱不适合到酒吧,第二天酒吧营业就交给他们俩。
时雨这几日没再见到裴征,他发信息给她,她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只是回的信息大多是让他好好休息。
裴征几日没见到时雨,心里挺想她,他身体恢复差不多,自由行动没问题便去找她。时雨在酒吧准备第二天营业的琐碎工作,回住处是九点多。
她拐向自己住的那片区域,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他靠着墙在抽烟。
“还抽,医生交待吸烟影响伤口恢复。”
裴征把烟扔了,“闲着没事,嘴里不叼点啥难受。”
“你还没好,不在住处休息跑我这干嘛。”她打开门进屋,裴征跟在身后关上门,“这几天你干什么呢,回信息也不积极。”
“酒吧要重新开业,我和阿沛收拾一下,我答应过你不去赌场,砂姐暂时也没再为难我,你放心吧。”
裴征跟着她往二楼走,窄小的楼梯仅能容纳一人上行,他跟在她身上,看着小小的背影,手不自觉的搭在她肩上,时雨转头,“干嘛,走不动。”
他点头,“拉着我点。”
“那就回去休息。”她甩开他。
“时雨,你有点过分了。”裴征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一直这样,没心你不是知道吗。”
“嘿你个小丫头,这才几日没见,又这么对我。”前几天俩人一直在一起,她虽然冷冰冰但关心是一点没少,她抱着他哭的时候可没这么冰冷冷,他刚好转她就翻脸不认人,这习惯可不好,“你这气人的功夫,分分钟被你气死。”
“少生气,你养好伤吧。”
“啧,这不是挺关心我的么。”他挑眉。
“你救过我,我感激,感激有千万种,我配合你听你的话,别的,算了吧。”她向上楼,脱下外套挂起来,走到窗边拧开瓶水,“要么。”
他没开口,漆黑的眸子就直直地盯着她,时雨喝了两口水,刚要拧上瓶盖被他抢了去,大半瓶的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指节捏着空了的塑料瓶子吱吱作响,那狠劲,恨不得捏的是她。
他把瓶子往垃圾桶里一扔,掐腰往前一步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捏着她的下巴,把那张冰冷的小脸抬起来:“你看着我的眼睛。”
时雨回视他,一脸倔强,“看了,怎么着。”
“你告诉我,你心里没我。”
搁在身侧的小手紧紧地握成拳,她缓着呼吸,“朋友而已。”
男人带着愠色,“你再说一遍。”
“朋友而已。”她依旧直视着他,眼神没有一丝闪躲,眼神里的决绝和笃定,让他知道,她对他只是朋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