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帐暖,爱妃请入(128)
或许不是,他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到任何的信息,只能如是说服自己。
一队人马浩浩前行,朝着皇城的方向走着。南飞燕和桓儿被安排在同一辆马车上,官道宽阔,马匹奔走。桓儿兴奋地掀帘张望,东方风云坐在马上,轻易地看到了南飞燕满是愁绪的脸。
额眉微蹙,似极故人。
“皇上,那人好眼熟呀。”皇后红梅并未明言南飞燕,这是东方风云的禁忌。
“嗯,但不是。”东方风云不甚热情地答,转移了马头离远了皇后的轿撵。
驿站休息之时,东方风云叫住了南飞燕。“城姑娘的发为何如此之白?”
“生来就如此。”
她答得简单,却连头都不曾回过去,这是大不敬的。
若在往日,东方风云早已怒起,只是,对这个女人,他竟没有一丝的怒气,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
“你的夫婿呢?”
“死了。”
“你的婆家呢?”
“嫌我白发,将我赶出来,许久不曾有消息了。”
“你是那里人。”
“当然是四方城的人了。”
一切都跟他心底里的那个人的情况差得太远,东方风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追寻些什么。
那个该死的女人,一心只想杀他,他却还要牵挂着她。
不会的,不会是她的,她应该没有孩子。
看看南飞后燕手头牵着的桓儿,他无端地觉得亲近,竟胜过东方胤许多倍。
东方胤,并非他的亲生子,这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他现在是宏清国的太子,桓儿正是去给他做伴读。
“娘,皇上好好哦,并不像别人说的那般高高在上呀。”桓儿握着母亲的手,在她怀里撒着娇。他极少这样,不知今晚是怎么了。
南飞燕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差不多可以打到他的小脸。“你这般小,太子怎能看在眼里,娘还真怕他欺负你呢。”
东方胤调皮的样子印在脑海,五年过去了,他已然成了半大的少年,如何能接受一个小孩做伴读?
“太子多大了?”桓儿好奇,追问。
“十三四了吧。”
“娘如何得知?”
这个细心敏感的孩子!拨拨他眉心落下的红色发丝,南飞燕担忧起来。能拥有红色发丝者毕竟不多,桓儿的这个特点与他太像了!
“娘,说呀。”桓儿催促,南飞燕猛然醒悟,“娘是猜的。”她胡乱地应付。
红梅坐在西窗,对着窗外由宫女梳头。
宫女是当年的侍女,她轻易地看到了外面玩耍的桓儿。“娘娘,那孩子好眼熟哟。”
“在哪里见过吗?”红梅的目光也移到了桓儿的身上,皱上了眉头。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再加上无后宫之争,她的日子过得舒坦,肤色也白嫩了许多。
“像……像……奴婢不敢说。”宫女最支吾起来。
“快说,赐你无罪!”
有了皇后的这句话,宫女的胆子大了些。“这孩子生得怪,那发暗红似霞,与皇上倒有几份相似呢。”
“那脸呢?”红梅不但没有责骂,反而追问。
“这……说不好。”宫女没有把握地答,红梅目光紧紧锁在了桓儿身上,再也没离开。“我看,那眉眼与脸也有些似呢。”
她自语道,宫女未能听清,只抿了唇继续为她妆扮。
……
“南飞燕!”
南飞燕不想会有人在这里认出自己,猛然回头,看到的是已经成为皇后的红梅。
“皇后娘娘。”她跪了下去,显得惊惧。
“不要装了,你就是南飞燕。”红梅紧盯着她的脸,想将她一举揭穿。
南飞燕的心头一振,她没想到红梅会亲自来问。
“什么燕?”她抬头时已经显露了惊惧,复又低下了头,“草民不知娘娘在呼谁,草民叫城舞。”
“倾城舞么?是否真如外人所说,南飞燕就是倾城舞?”红梅歪了嘴,眼里杀气浓重。没有人跟在她身边,这一场谈话只有她两人知道。
“什么舞?草民姓城名舞,叫城舞。”她充当了一个未见过世面的村妇形象,一头磕在那里,头抬起又低下,低下又抬起,完全无所适从。
红梅眯了眼走近,抬起了她的下巴,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一头白发。“听说有人会因为伤情过度而变成一头白发,你也是这样的吗?南飞燕?”
南飞燕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颤抖着唇否认。“不是的,娘娘,草民的发生来便是这样,所以才会被夫家休掉,孤苦带个孩子。不过,草民确实伤过心,还差点跳河死掉。”
红梅松开了手,她记忆中的南飞燕高傲冷艳,连在东方风云面前都以我相称,更没有向谁认过输。眼前的女人与她差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