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绿茶拯救世界(56)
“我要告他们,我要让他们坐、牢!”
她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她旁边的向情。
“我要告他们故意伤人。”
向情啪啪的鼓掌,对她说:“我衷心赞美你的魄力,但事关你的父母,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钱宝说:“向情姐姐,我八九岁的时候,就常常幻想,如果我长大了,说不定他们就不会打我了,可没过两年我就认清了现实,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从用手,用脚,到了用各种各样的工具。”
“他们想看我哭,看我跪在地上给他们认错。”
“我已经不是他们的女儿了,我是他们发泄的不满的工具。”
她看着流着泪的刘千兰,平静地说:“我想做个人,有尊严的人。”
张骞叹了口气,他揉了揉眉头,把笔录递给夫妻俩说:“受害人的态度很明确了,两位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麻烦两位把名签了。”
张骞示意同事过来,把夫妻俩一起押上。
“两位今晚就在拘留所好好待着吧,等钱宝伤情鉴定出来,接下来就等法庭传唤吧。”
钱宝看着不再趾高气昂大喊大叫的两人被警察押走,心中压了数年的石头终于被移开了一点。
她合了合眼,短暂的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斜前方一道锐利的视线刺入了她的眼。
她谨慎地换上纤纤弱质的神态,回望着那个只在进门时,看了自己片刻的“警局顾问”,却见他移开了目光,追着向情去了。
向情轻轻扶了扶她:“胳膊的伤不能再等了,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张骞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她说:“快去吧,不过你一个人住在家里总是不方便,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只有一个姑姑,不过,她以前没少鼓动他们教训我,我实在是不想见到她。”
“那经纪人呢?”
钱宝自嘲地一笑,“他们两个就是我的经纪人,我没有自己的空间,没有钱,吃什么,穿什么,接什么戏,说什么话,都被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张骞为难地叹了口气。
向情忽然出声:“你介不介意去飞鸟住一阵?”
钱宝眼神一闪,兴奋而又忐忑不安地说:“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飞鸟本就秉持着帮助未成年人的理念,它的大门永远冲所有失去家的孩子打开。”向情回答。
“飞鸟能暂时收留她就最好了,那边很多残疾孩子,员工护理的经验也很丰富。”张骞点点头。
向情皱着眉:“就是前段时间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原先的住址回不去了,新地点又在装修,你恐怕要和孩子们一起住在农家乐。”
钱宝用唯一一点外伤都没有的头蹭了蹭向情的胳膊,开心地说:“没去过农家乐,听起来会是个很有意思的经验。”
她又说:“让那些狗仔队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会和大家一起住在农家乐里面。”
她低着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姐姐你是知道的,虽然大部分网友都很明事理,但总有人用一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理论恶心人,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前,我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向情捏捏她的脸,“那就这么说定了,希望你住的开心。”
段宓开上车,副驾驶上坐着向情,钱宝老老实实坐在后排。
车上很安静,她有些怵这个话很少的顾问,默默看着向情一副和他很熟稔的样子,偶尔聊上两句。
到了医院,向情把钱宝送进诊疗室,然后出来和段宓一起坐在诊室外的连椅上等她。
“学长,还没问你,你说了什么让那钱忆气成这样,在警局里闹事?”
段宓淡然道:“张骞说有个小女孩遭受家暴,拒绝别人靠近,想让我过去开导她一下。”
他看了眼旁边绿植里面刚刚冒出来的两根杂草,好心把它拔了出来,然后接着说:“我发现她并不需要我的帮助,需要的人反而是她的父亲。”
他一脸无辜:“我告诉他,你有毛病,需要去看医生,他就生气的冲上来要打我,结果被几个警察的拦住了。”
“他实在是碰不到我,就只能拿花花草草出气了。”
向情一脸不赞同:“上次夏半青那件事就很危险了,这次还好是在警局,有人帮忙,下次你不能再这么冒失的刺激犯人了。”
段宓笑眯眯:“好,我的女朋友。”
诊室内,医生看到钱宝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口怒道:“这是谁干的!对10岁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报警了没有?”
“父母,报了。”
医生气愤不已:“什么狗屁父母能下这么狠的手!你全身上下新伤叠加旧伤,伤的最重的是胳膊的骨折,还好你一直托着它,没造成二次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