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木马银色雪/金色旋木银色雪(46)
“你大哥怎么你了?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他一下子僵住,就象一只甲壳虫,被一只铁棒重重地打击。他呆了三秒钟,蓦地俯下头来,扯着她的衣领想要强吻她。
不,这太可怕了,她不要被这样的季晴木碰到。那将是她生命中最悲惨的事。他不记得了,就可以这样对她吗,因为不记得就可以这样伤害她吗。
两个人屏住呼吸,在狭小的空间纠缠,撕打着。她的衣领被扯开了,狼狈不堪。光影中,他冲血的双眼在她的眸前滑过。她的心一阵抽紧,无力地停止了挣扎,整个人缩在地上。他的嘴啃咬她雪白的脖颈,她觉得自己在那一刻绝望地死掉了。
为什么……
要找过来,只为面对这个面目全非的他吗?
她的泪水疯狂地在脸颊上流淌,那一刻,她后悔自己没有被海水冲掉。后悔自己生命中每一个想念他的日子。
忽地,他停了下来。他松开了拉扯她衣物的手。
他半跪在那里,有些恍惚地看着她。就在他碰到她唇的那一刻,他看到仿佛有一道紫色的光芒,从她的眼底射出来,带着一丝绝望的哀伤,投射在他的脑中,他顿时头疼如裂。望着狼狈不堪的她,他竟然痛恨着自己,如同心被咬噬。
他慢慢地站起来,走开了。
她望着他离去,全身颤抖着,竟不能思考。
蓝仪丰走出季博雅的房门里,看到的就是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走廊的壁灯昏黄,依然照到她零乱的头发和衣服。蓝仪丰立在微微摇晃的狭窄空间里足有三秒钟,这才转回身,推开了季博雅的门:“喂,季少,我猜如果不是我眼花的话,你船上除了你和我以外,还有一个色狼。这一只挺不要命的,骚扰了你的女人。”
“你去死。”
“出不出来随便你。”
海心傻傻地坐着,心仿佛已经死掉了。
“你……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这一声唤如一道暖流冲到了她的心底,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季博雅小小意意地望着她,目光在游移,仿佛受到了惊吓。
他轻轻地伸出手来,抚到了她的脖颈的伤口上,她全身痛得一震。于是,所有的痛楚在那一刻都汹涌而出,她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大声地痛哭了起来。为什么……那个人,他要这么做。
忘了她已经很过份,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她。
他揽着她,缓缓地坐在走廊的地面上,让她可以更舒服点。他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受惊的她。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想让她平静下来。
门旁,有一颗衬衫的钮扣,他轻轻地拾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下,仔细地察看,很快,他全身上下迸发出了一股戾气。
他抱紧了她,轻轻地吻她的头发。他的手却在颤抖。
这一次,他真的怒了。
清晨。
海心从睡梦中醒来,微微地张开眼睛,看到金灿灿的阳光已泄满房间。
窗外是满是碎银色雾气笼罩着的早晨的海。
天空是耀眼的浅蓝,被碎光星星点点地映照,波离而璀璨。
她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那套宽大的睡衣,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
哭了好久已后,发现自己竟被季博雅抱进了他的房间。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干嘛!她想叫却叫不出来。后来他走出来,拿了他的睡衣给她,让她到浴室去换洗。还对她讲不许晕倒。她抱着睡衣瞪着他看。
他说:“你相不相信我。”
她想了想,点点头。
“那么今晚,我们睡一间。”
结果她穿着他宽大的睡衣舒舒服服地睡在他的床上。他却睡在窗边的卧椅上,那高大的个子,折成奇怪的姿势。
熄灯以后,她睡不着,看了他好久。她头倚着柔软雪白的枕头,觉得心头的那些痛,奇异地缓解了。
他一句话也没有问她,这让她感到很舒服。
可是,当她醒来,坐在没有他的孤单的房间里,不快的回忆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被小刀慢慢地割开,血液流出,无声而冰冷。
季晴木……
他毁掉了她努力支撑的世界。
她是那么努力地生活,微笑,小小意意地不去想他已改变,他已不在。她甚至想过要逃掉。可是昨天晚上那个恶魔一般的他还是无情地毁掉了这一切。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呆呆地坐在晨光中,头发凌乱,衣冠不整。
这时有人叩响了房门,她以为是季博雅忘了带钥匙,连忙跳下床打开门。
走廊比房间暗一些,可是她的眼前却如同泛起了一道光。身着白色长裙的杜云茜长发披垂,盈盈地立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