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嬷嬷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太妃也是为了你和怀柔着想。太妃很疼爱怀柔，你安心便是。”

李怀兰点点头。

傍晚，石勇回来了，手里拎着李怀兰说想吃的糖炒栗子，刚一进门，就被老姑拉到了一边，“下午家里来人了，说是宫里出来了。和怀兰关上房门说了好一会子话。然后走了。我瞧着怀兰脸色不大好，你快进去瞧瞧。”

石勇心里有数，他娶怀兰之前，就知道怀兰的所有事情。可他并不放在心上。他三代单传，就想娶个媳妇成个家，绵延子嗣，告慰父母。至于怀兰心里有别人，石勇并未放在心上。

他相信，只要有心，石头都能捂化喽。何况，怀兰现在有了他的孩子。

石勇推门进去，先散去身上的寒气，再走进内室，“听老姑说你不舒服，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没事。下午陆嬷嬷来，说怀柔生病了，我心里有些担心。现在已经好了。外头雪大吗？”李怀兰笑着问道。

“恩，雪大得很呢。我买了糖炒栗子，你吃不吃？我给你剥。”石勇摸了摸她的肚子，看她脸色还好，放心了些。

“你剥我就吃。”李怀兰笑了。

石勇立马开始剥了起来，一连剥了两三个，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了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喏，山楂糕，赶紧吃，别让老姑看见。只许吃一个啊！”

李怀兰忍不住笑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之前不喜欢吃山楂糕的，总觉得太酸，可怀孕后惦记的很。可老姑说什么也不让她吃，说山楂活血的，孕妇不能吃。

石勇悄悄问过大夫，说少吃一点是可以的。所以悄悄带了回来。

李怀兰吃完饭，睡下了。石勇叮嘱了老姑几句，就冒着风雪出门了。

七弯八绕，石勇最后停在一处宅子前，敲门，门开了，石勇四下里看了看，无人跟着，便进去了。

屋子里的人是陆嬷嬷。

“怀兰情绪如何？”陆嬷嬷问道。

“没事，嬷嬷放心。”石勇说道。

陆嬷嬷点点头，“主子肯费这番功夫，说明主子心里还有她。毕竟陪了主子那么些年。咱们这些人的命都是老主子救的，老主子过世前就一个心愿，照顾好主子。她陪了主子那么久，就当是回报吧！”

“嬷嬷放心。”石勇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陆嬷嬷的用意。“齐王那边？”

“不必太刻意，由得他闹，横竖只要不牵扯到主子就行了。主子喜欢看戏。”陆嬷嬷说道。

石勇点头表示明白。

陆嬷嬷笑道：“怀柔病中无聊，琢磨着给孩子起名，想了好多，不过主子都不喜欢，嫌俗气。说不定你运道好，你的孩子能得主子亲自赐名。”

石勇很是惊喜，“真的吗？主子真的会给孩子赐名？”

陆嬷嬷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石勇得到了保证，开心的笑了。

“太妃，你那是什么表情！姐夫姓石，石惊天，石破天惊，这名字多大气啊！”李怀柔有些无语，别以为隔着屏风我就看不见了。

慧太妃气的直翻白眼，被身边的嬷嬷小声提醒这样不好看，才赶紧恢复正常，“你蠢不蠢！惊天这名字也是能乱起的？谁是天？你起名惊天，是想谋逆吗？”

李怀柔啊了一声，还有这讲究。

慧太妃哼了一声，“让你多读点书，你偷懒。没文化！”

“那叫什么好啊！我起了那么多名字，都被你否决了。叫石柱子，你说太俗了，叫石平安，你说太小家子气了。我想不出来了。”李怀柔躺在床上哀嚎道。

“叫石明华吧，明者，光明也，华者，璀璨也。”慧太妃慢悠悠的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名字。

“石明华？明华，这名字不错，能当男孩名，也能当女孩名。”李怀柔说道，“我要赶紧写信告诉姐姐。”

“你觉得怀兰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慧太妃放下手里的杯子，口齿间充斥着玫瑰牛乳的香味，她用帕子擦了擦嘴，慢条斯理的问道，然后窝在榻上，看向窗外的雪景。

大雪还在洋洋洒洒的下着。新年间很热闹，每天都是各种宴会，今儿个太后做东，明儿皇后请客。

不过因为怀柔病着的缘故，慧太妃也懒得出去，索性告了病。上到太后皇上，下到皇后嫔妃，人虽亲至，但都送了不少东西来。

清宁殿人那么多，陪慧太妃说话解闷玩耍的人也不少，可慧太妃就是喜欢和怀柔一起玩。怀柔如今病着，慧太妃觉得无趣，不听人劝告，硬是要赖在怀柔的屋子里，和她说话。

方嬷嬷苦劝不止，只好命人用屏风将屋子隔开，一分为二，怀柔待在里面，慧太妃待在外面，好在清宁殿的炭火是足够的，再加上人多，屋子里暖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