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喜鹊+番外(80)
学历这东西,也不好说。
江鹊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一看时间,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她匆匆忙忙放下电脑闪身去洗澡。
沈清徽跟她说跑慢一点,他刚洗完澡,里面地板还湿着,别滑倒了。
江鹊应了一声,沈清徽看着浴室的方向,无奈笑了笑。
江鹊脱掉衣服的时候,手腕上的手链碰撞,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
她小心地把手链摘下来放在台子上。
手链上缀着的钻石,很清透的颜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江鹊洗澡的时候,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
他给了她太多,总这样接受着,而她好像什么都为他做不了,让江鹊心里酸涩。
总觉得这样不平等。
江鹊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久。
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
二十岁的身体,珍贵的是年轻。
还有某些意义上的第一次。
周围的很多人和事情都给她灌输这样的思想。
江鹊对某些方面是有恐惧,难以克服的恐惧。
之前有人给她看过那种视频,她没有什么感觉,唯一只觉得害怕。
当时那个女孩还告诉她,这东西没什么好怕的,还跟她讲硬度和时间还有尺寸。
女孩说的津津有味,江鹊却忍不住想干呕,是一种心理性的恶心。
江鹊站在镜子前穿好睡衣,不想这样的事情,不会痛苦,但想起来,心上像压了一块石头。
江鹊更觉得自己在心理上是残缺的。
或者更应该说,她的很多观念,都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扭曲了,而她自己并未察觉。
江鹊没在浴室待太久,她默默开门,沈清徽正开着床头灯看书。
暖黄色的光,他穿着睡袍的身影像一副温暖的画。
江鹊走过去,掀开被子从另一边上床。
沈清徽将书放到床头柜,“这么久,是不是又哭鼻子了?我看看。”
本来是开个玩笑,哪儿想江鹊窝在他胸口,一句话都不说,脸正好蹭在他的脖颈处。
柔柔软软的头发,还带着一丝潮湿的香气。
沈清徽索性转了个身,换了个姿势将她揽在怀里。
睡袍的领口松散微敞,江鹊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隐约又看到那道疤痕。
他承受的远比她多太多,每当他俯身用过分温柔的口吻跟她讲话的时候,都分外让她感动。
不能为他做些什么,让她心里觉得亏欠。
江鹊心跳很沉,一下下很清晰。
她的声音轻,说,“沈先生,我觉得很难受,因为不能给你做什么,如果您觉得不公平……我,我什么都可以……”
——的确,她泡在那样浑浊的地方,听的最多的,是不入流的荤话。
只记得有人说她,沈明懿留着她,是因为她是个处,处可太难找了,要是放外面,有的是人愿意出大钱。
外界给她灌输的,是那个膜是女孩最珍贵的东西。
沈清徽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没动。
江鹊的手动了动,很轻地,碰到他睡袍的带子。
沈清徽的手攥住她。
他的手温热,干燥,有力,手指的轮廓修长。
他让她抬起头来。
江鹊眼睛发酸,有一瞬间的模糊,但她咬唇撑着——对那种事,她从来都没有做好准备过。
只有恐惧,害怕,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想呕吐的感觉。
他与她对视,是在斟酌,对这样的事情,怎么跟她说才更好。
有些错误的观念,只能用温柔去一点点纠正。
“你以为,你可以用你的身体可以取悦我?”
江鹊看着他,不说话。
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这姑娘某些观念是错误的。
“我对你好,不是希望你这样做——不希望用你的身体取悦我,或者用你的身体去挽留一段感情,”沈清徽说的很慢,“爱才是性的基础,我同你是处在一段平等的关系中,我会尊重你,理解你,支持你。江鹊,我也希望你能知道——”
“……”
“我三十五岁,对一段感情的态度不是轻浮,”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对你,是认真的。你不是那些场所里的任何女孩,你是江鹊。”
“是因为……您对我太好了,我只觉得,那才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珍贵的从来都不是那些,珍贵的是你,”沈清徽腾出一只手来,捏着她的小下巴,认认真真地说,“珍贵的是你,江鹊。”
江鹊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太矫情,可被他用这样温和又庄重认真的态度对待着,她的一颗心整个都酸涩起来。
她觉得愧对他。
她的想法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