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她？”

“咳咳咳。”高付率一阵咳嗽，“喜、喜欢……”

季凌风神情一凛，“你真的喜欢她？”

“不不不、不喜欢。”高付率摆手，“表哥，我真不喜欢。”

季凌风打量着他，“真的？”

高付率举手：“我用我死去的妈妈发誓，真的不喜欢。”

季凌风瞪了他一眼，“别没事把姑妈拉出来。”

“好好好。”高付率问，“那你信我了吗？”

“暂时吧。”季凌风道，“十万的事，不许告诉江思淼。”

话音刚落，高付率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不认识，他看了一眼，随后掐断。

没多久，对方又打过来，他再次掐断。

季凌风问：“干什么不接？”

高付率笑着说：“不重要。”

然后——

电话又打了进来。

这次，高付率直接按下了接听键，那边有声音传出。

“高付率，我告诉你啊，不要在季凌风面前瞎说，不然你会死的很惨噢。”

女人警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递过来。

高付率拿着手机垂眸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季凌风，顿时风中凌乱起来。

“表哥，你听我说……”

-

“诶，我怎么看高医生脸色不大好啊。”

“可能是被季主任骂了吧。”

“我好像也听到了，高医生一直说，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这么惨吗？那肯定是高医生做错了什么吧？”

“他刚回来到底能做错什么呢？”

“不会是……”

“什么？”

“不会是抢了季主任女朋友吧？”

“……”

江思淼和柏芙梅路过，听到她们的谈话声，江思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女朋友？

这个玩笑可不好玩。

几个人谈得正欢时，曹萍萍走来，“行了，瞎说什么呢？季主任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有人嗤鼻，“你知道啊。”

曹萍萍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

有人质问：“你知道什么？”

曹萍萍大言不惭道：“季主任要真的是喜欢，也得是喜欢我这样的。”

所有人：“……”

柏芙梅撞了江思淼一下，小声说：“你的潜在情敌又复活了。”

江思淼摩拳擦掌道：“要不我再撞一下？”

柏芙梅说：“直接把人撞没？”

江思淼：“……那我倒没那么想。”

撞是没撞成，因为曹萍萍没给江思淼机会，当她无意中看到江思淼时，脸一白，惊慌失措的跑远了。

江思淼：“……”她有这么可怕吗？？

走了没一会儿，她和柏芙梅分开，随后，手机响起。看着来电显示她脸一沉，半分笑意也没了。

“爸。”

“你在哪呢？”质问声传来。

“上班。”江思淼说道。

江勇沉声说：“你妈……阿姨病了，你过来照顾她几天。”

江思淼倚着墙，没什么表情地说：“年底了，最近忙。”

“你到底忙什么呢？”江勇抬高声音，“让你照顾几天都不愿意，你真是个白眼狼。”

“嗯，我就是白眼狼。”江思淼说，“麻烦你以后不要给我这个白眼狼打电话了。”

“死丫头，都是你爷爷惯的你！”江勇越说越气，“你有种过年也不要回来！”

“好，我不会回去。”江思淼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原本不错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站在窗前，睨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再次想起了去世的妈妈。

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埋怨：妈妈，您当年为什么不擦亮眼睛？为什么要找个这样的渣男做老公。

他那么欺负您，为什么不离婚？

您总说为了我好，为了我好？

您可知，我有多么希望你们离婚。

江思淼突然忆起，有那么一次，江勇喝醉，半夜回来，外面传来争吵声，她吓得藏在被子里不敢出来，心里不断祈祷：老天爷求求您快点让我长大吧。

快点让我长大吧。

我想保护妈妈，让妈妈不受欺负。

可惜，老天爷没听到她的祈祷声。

那晚，江勇打了妈妈，也打了她，妈妈为了保护她，只能继续挨打……

第二天，妈妈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谁也不能讲，连爷爷也不知道。

江思淼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对于江勇，她只有满满的恨意。

几分钟后，江老爷子也打来电话，老人说话声音很慈祥，“淼淼，还有一个月就要新年了，能不能陪爷爷一起来过新年？”

“哦，你爸那边我和他们说了，不许他们来。”

“爷爷啊，只想和我们淼淼一起过。”

若说家人里面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那就只有爷爷了，因为仅有的温暖也是他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