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移。

“再下一点。”

“……”他又移。

“嗯，对，就这。”江思淼胡乱说。

季凌风淡声说：“你确定这是腿疼？”

江思淼：“不然呢？”

季凌风：“都到脚腕了。”

江思淼：“……啊，可能是串开了。”

季凌风：“……”

季凌风收回视线，落到她腿上，不管她说的真假，他都认认真真按摩了一遍。

揉完站起身，扶上她的胳膊，“来，慢点走。”

江思淼见他脸色缓和了不少，边走边道歉，“对不起啊。”

季凌风：“为什么说对不起？”

“刚刘宇他——”江思淼咬咬唇，“他那人就那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季凌风停住步子，垂眸睨着她，“你为了他向我道歉？”

“……”

“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

“你们很亲？”

“……”

最后这句几乎是咬牙说出的。

江思淼被追问地说不出话来，她、她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她最想有关系的是眼前这位，自称她哥哥的这位。

还有啊，他这什么语气？什么眼神？

这是打算吃了她吗？？？

江思淼缩缩脖子，想解释，可找不到切入口，急的脸都白了，水汪汪的眼睛里溢出一层薄薄的雾气，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

她受不了他凶她。

会很委屈。

很难过。

会想，他是不是更不喜欢她了？

其实，他从来没说过喜欢她，所以哪来的不喜欢。

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已经过了说哭就哭的年纪，她逼迫自己不许流泪。

季凌风说完，低头间扫到一张惨白的脸，然后是泛着水渍的眸子，看上去楚楚可怜。

他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话好像说重了。

小姑娘哭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看到那个刘宇时，好像长出满身的刺，就想扎人。

季大主任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的感觉是什么？

反正心里不爽，说不出的不爽。

平时矜持高冷的人，难得会把人问哭，这下他也慌了，伸手给她摸眼泪，“乖，哥哥错了。”

哄人的语气轻轻柔柔，让人听了心颤。

江思淼的眼泪刷掉下来，不管他怎么擦都擦不完，红着鼻尖吸吸鼻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季凌风否认：“没有。”

江思淼：“那你干嘛那样说话？”

季凌风长叹一声：“不知道。”

接着又补充一句：“不喜欢刘宇。”

最后又自暴自弃来一句：“很不喜欢。”

隐隐夹杂着一丝怒意。

谁知道气什么，反正就是气。

这会儿也不想隐藏了，就这么直白的表达了出来。

活了三十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生气，真他妈见鬼了。

他心说。

江思淼抬眸看他，原本垮着的小脸在看到他眉头紧蹙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时，心突然软了。

有个声音悄悄蹦出来。

吃醋了，肯定是吃醋了。

江思淼紧张地吞咽下口水，吃醋？

哥哥吃醋了？？

会吗？

会吗！！

她手指扯着衣摆，又偷看了一眼，好像还……真的是。

江思淼：……

季凌风摸摸她的头，率先道歉，“乖，我错了。”

江思淼问：“那你说说错哪了？”

季凌风弯腰、低头、靠近，“错在——”

话刚吐出两个字，天空中再次燃起烟花，五颜六色的光泽点缀在镜片上，漆黑的眸子漾出光，他说：“让你流泪了。”

让你流泪就是我的错。

不管任何理由。

江思淼没听太清，蓦然转头，“什么？”

她转得幅度有些大，唇擦上他的下巴最终落在他侧颈上，“砰——”上空再次传来声响。

行人举手欢呼。

江思淼手指搅着衣摆，眼眸大睁，仿若被定格住。

季凌风先是一愣，随后缓缓勾起唇角，拉开两人的距离，“第二次。”

江思淼：“什么？”

季凌风挑眉：“亲我。”

江思淼：“……”

许久后江思淼明白过来他说的第二次是什么意思，之前也有一次，她无意中亲上他的脸颊。

算起来，这是第二次。

她……

亲了他。

无意识的。

江思淼：……我说这次是凑巧的，你信吗？

季凌风眼神里明晃晃闪过这几个字：凑巧？那还真的巧。

江思淼：“……”

烟火落在头顶上空时，她红着脸退开，退得急身体向后倒去，季凌风眼疾手快拉住她，把人揽在了怀里。

先是亲，随后是抱。

江思淼的脸比柿子还红，羞答答的，不敢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