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见(80)
躺在床上,翻看起以前照的那些照片。心里一阵阵地酸楚。因为有许多挂着笑的脸在那呈现。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笑了。就算是笑也是在苦笑,毫无内涵的表情抽动。
人是不是越长大越觉得世界黯然无光?
长大后,我失去了笑!
一张和小喆在一起照的照片后面被小喆写了一行字:好兄弟是永远不会单枪匹马的。我突然发现自己最近一直被一种忧伤的东西包裹着。难道这是分别前的离情别绪?我越来越想不通了。记起有一次阿呆讲鹧鸪鸟的叫声时说,鹧鸪鸣声凄切,好像在说“行不得也哥哥”。
2004年雪花飞舞的冬天,我将天天的一张照片的背后写满了这句话,行不得也哥哥。我将自己的思绪萦绕在那漫天飞雪中,让自己没在白色的雪花中,形成一张落寞的画像。手机铃声穿越了时空将我拉了回来。天天打来的电话。我问他什么事。他说“在一方”要大整修想换个店名,让我帮忙取一个。我说好啊。我会帮忙的。然后又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我想这日子过得拖泥带水的,我怎么去冷静都不能理出个头绪来。屈原说,众人皆醉,唯我独醒。可现实差不多是将我置于众人皆醒唯我独醉的环境中。我终于弄清了自己为什么会心疼的直不起腰来。原来时光扔下我独自跑开了。它跑到没有烦恼的地方独自偷欢。这一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第四十一章 重见天日
第四十一章重见天日
拆石膏的那天,是小喆陪我去的。当我看见自己的手重又获得自由的时,兴高采烈的。想给小喆来个温暖的拥抱,只是天气太热了。那个替我拆石膏的医生说年轻人就是不同,这么快就好了。我奉承他说全是您的医术高超。真是华佗再世啊!哪知道那大夫说了句让我和小喆想喷水的话,华佗再世也不会这么快就好的。他还真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以为往他脸上贴了点金子,就把自己当做一整块的金子了。
出了医院后,小喆看着我的左手说,比褪了毛的猪脚还白。我还傻不啦叽地跟着他说是啊是啊。然后见小喆在那笑的前附后仰。我一脸的不以为然。到学校去上课的时候,小喆就用那句“比褪了毛的猪脚还白”来向唯诺希茗她们介绍我重获新生的左手。然后小喆被我追的满教室跑。不带他这么玩的,说过一次就算了……
权权来上课的时候,我扬着左手问他是不是比褪了毛的猪脚还白。权权先是一愣,然后说怎么比褪了毛的猪脚还白,褪了毛的猪脚和这比差远了。我的心情此时此刻只能用“无可奈何”来形容。
下课后,希茗买来阿尔卑斯庆祝我的左手重见天日。权权的头发也长出了一点点。唯诺说权权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简称“少俗”。希茗说为了使“少俗”的头发快快地长出来,也赏给权权一根阿尔卑斯。我嚼着阿尔卑斯在那想邓丽君的那首《甜蜜蜜》。只可惜故人已乘黄鹤去。
转眼间,我又能够右手翻手为云,左手覆手为雨。我衔着根棒棒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一副痞痞的样子。也许嘴角还轻微地上扬起一条弧线,像女生穿着裙子骑单车裙角飞扬一样好看。
我靠在教室的后墙像一个经历了十年漫长的打坐的僧者一样疲惫不堪,但心里却是豁达明朗。我望着教室里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觉得自己的前程是让什么给打破了的。可Englishman的声音提醒我,主要还是自己不努力,其它的外在因素都是次要的。
唯诺和希茗现在每天都在做厚厚的物理复习书。我笑着说她们以后要成科学家了,还是摆弄机器的那种。希茗说她以后的理想是当个编辑。我说你还是做个诗人吧。理由是现如今的诗人都是随便说几句话用笔给记下来便成诗了。尤其是那些写散文诗,写的东西既不像散文又不像诗。于是大发其想整出一散文诗来祸害文学界。在文学界兴风作浪。忘了是谁说过,写散文诗的人都是散文写的不怎么样,诗也写的不好的。
希茗每天将物理教辅一页页地翻过去。我看着都心疼。我说如果你们早这样,考什么大学不可能啊。小喆突然趴在我的耳边说,李宁,一切皆有可能!我看了看他说,你给我滚回去看书。别耽误了前程。你是前途无量的。小喆说林睿你是想说我前途无亮吧。我笑着说我才不那样的歹毒。你是我的好兄弟,你前途无量我也可以分碗羹尝尝不是。你是前途有光的。
是啊。是啊。残羹剩菜的随你拿去就是了。小喆在一旁笑的阳光灿烂,估计今儿的阳光也是有点儿害羞了,不然怎么不出来散发着五月的光和热,照耀一下太阳底下贫苦大众的朴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