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是小奸细(69)

作者:幼遇

“震惊?”沈瑜笑了笑,“知县不应当震惊,应当邀功去了吧。”

何晟已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此事已败露,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抵死不承认,兴许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殿下何出此言?臣又能向谁邀功?”

沈瑜扯了扯唇角道:“知县装得如此之像,去做戏子定会有一番作为。”

“臣不敢当”,何晟揩了楷额头上的汗。

“画桃楼中的赵小蝶,是你什么人?”沈瑜问他。

何晟先是一怔,再开口时声音中挟裹着轻轻的颤抖,“臣不曾去过画桃楼,也不识得赵小蝶。”

“不识得?”沈瑜轻轻挑眉,暗道此人着实同苏相一党人一个模样,不见棺材不落泪,“赵小蝶可同本王说,你同她熟得很。”

“你藏在赵小蝶那里的毒药,就在本王别院中”,他继续道,神色已全然冷了下来,“何晟,你好大的胆子。”

何晟忙起身跪下,向沈瑜不停磕头,边哭边求道:“殿下,臣已知错了,臣罪该万死,做出这等事来!”

“你也知你罪该万死”,沈瑜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合该到阎王那里同蒙冤而死的礼部尚书见一见。”

“臣知错了!”何晟已泪流满面,“臣再也不敢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求殿下饶了臣这一回!”

“本王可无法做主”,沈瑜掀唇一笑,眸色凛凛,“待回了京,你同地牢中人求饶吧。”

“清乐县中赋税沉重,你这个做父母官的,不知体恤百姓,使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他低声道,“你说,你该不该死?”

“于福真酒馆纵火,你说你该不该死?”

“殿下,是丞相大人!”何晟膝行至沈瑜面前,抓住他的袍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求求您,臣也是被逼无奈的啊!”

“被逼无奈?”他漫不经心地笑问他,“本王看你乐得自在。”

-

时至晌午,温璧用过午膳便屏退左右,欲小憩一会儿,忽闻一阵鸟儿叫声。

她往窗那儿看去,见一通身雪白的信鸽正立在窗台处。温璧呼吸稍窒,停顿片刻才上前去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

来到清乐县这几日,略得片刻安宁,倒将这些烦恼都抛到脑后。

她拆开纸条来看,里头问询她沈瑜于何时启程回京,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

温璧抿了抿唇,眉头轻轻皱起,将那纸条撕碎扔进了水盆里不再去管。

她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索性起身。外头丫鬟听见房中响动,轻轻敲了敲门问她:“王妃殿下可是身子不适?”

温璧起身,打开门看着她,闷声道:“我心中有些闷。”

“奴婢听闻殿下房中有几册珍藏佛经,不如您去瞧瞧?”丫鬟道。

“殿下不是不信佛教的?”温璧有些疑惑,“那为何房中还放着佛经?”

“奴婢不知”,丫鬟摇了摇头。

温璧虽心中疑惑,但还是去了沈瑜房中,想着抄写佛经来平心静气。

她在他房中一坐便至夜色,她捧着一叠墨迹未干的纸张正要离开时,忽闻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殿下欲何时启程?”霖渡问道。

“明日丑时动身”,沈瑜沉吟几分,而后答道。

他环视房中摆设,书架上明显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桌案上的烛火未熄,想来是有人来过,且还未离开。

除了温璧,不会再有旁人能随意进出。

沈瑜在小榻上坐下,心中了然,也不去理她,只同霖渡谈话,就连捉拿知县何晟一事,他都不曾隐瞒。

待论过事后,霖渡离开前抿了抿唇,低声同沈瑜道:“殿下,这房中烛火未歇,显然是有人来过……”

沈瑜笑了笑,“想来是今晨燃的,本王忘记熄灭了。”

霖渡诧异,竟有这等红蜡能燃整整一日的?

他正皱眉想着,却听沈瑜开口赶他走,“本王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太奇怪了……

他动了动唇,但也只能听命,低声告退。

而此时躲在屏风后头瑟瑟发抖的温璧,听见门被合上的声音,心也跟着一沉。

要死!她方才不该躲起来的!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条,欲哭无泪,她更不应该记下这些!

虽然上面皆是编的谎话,但温璧还是心虚又害怕。

若是被沈瑜知道她做这样的小动作,会不会厌弃她?会不会直接拔剑将她杀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了生机……

“在这儿呢。”

温璧心中一惊,抬眸见沈瑜正低头看着她,神色不明。

她忙低下头,飞快地将纸藏在身后,想起身却发现腿脚已麻,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她抿了抿唇,眼神飘忽,不敢看他,细声细气道:“阿璧……阿璧不过无聊,来借殿下佛经抄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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