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什么可是啦！你管我喜欢怎么叫他嘞，嘁！”

两天过后，我们来到了洛阳，城门口士兵排排站，一脸严肃检查入城的每一个人。我对辛亦然说：“要搜身的么？”

“你想太多了。只是冥煞宫在不少城镇犯下罪行，所以官府现在都比较谨慎罢了。还没有到搜身的地步啦。”辛亦然指了指远处说道，“前几天洛阳还封城呢，现在开放是因为武林大会要在这里召开的关系。”

我看见城楼上飘扬的红旗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单纯陪我来送信！”不过有热闹凑也不错，赶紧把正事先给办了。

“你们三个进城做什么？”一个士兵头子拦住我们问道。

“军爷，我们来洛阳白马寺还愿的。”辛亦然施礼说道。

“还什么愿，你们都是什么关系的啊？”头子嘟囔一句又问道。

辛亦然笑着拉过我说道：“这是内子。我们去年来白马寺许愿求子，现在是来还愿的。这是我们的家仆。”他一指身后的残月介绍道。

“看你老婆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么，还挺水嫩的。哈哈哈，进去吧，进去吧！”头子也不为难，斜眼盯着我上下一打量，大手一挥放我们进城了。

走出老远，我对辛亦然低吼道：“谁和你有孩子了！咱们只是假结婚！假的！”

“在世人眼里，你就是我辛亦然的妻子。别想赖！”辛亦然翻身上马，对我一笑，“白马寺在何处你不知道吧，我带你去啊！”

我也爬上马，愤愤道：“总有一天我要公开和你离婚！”

“你休想！”辛亦然拿着马鞭子指着我说道。

“公子，那月先把行李安置到客栈吧。”残月说道。

“好。麻烦你了，月。”辛亦然收手，对月点头。

“月，辛苦咯！回来我会带好吃的给你的！”我挥手说道，一见身旁辛亦然已经飞快跑远，怒道，“喂，大马路上你给我限速骑马啦！辛亦然！”一夹马肚子，努力追赶他，不忘回头冲月一笑。

月站在原地，没有表情。

“白马寺。”我跳下马，对门口一个扫地的小沙弥说道，“小师傅，麻烦一下。我们是从法雨寺来的，这边有住持净慧大师写给你们净安大师的一封信。请你代为通报一下。”

辛亦然立在我旁边，摇着纸扇，看着三三两两走过的人群。小沙弥冲我点头施礼道：“施主稍等。小僧这就去禀告主持。”

在外头等了一会儿，小和尚回来了，又是一施礼，说道：“请两位施主随我来。”

辛亦然揽过我的肩膀跟在了小和尚后面，我一路想打掉那只放在我肩上的爪子，可是怎么拍都拍不走，只好由着他去了。最后，我们被带到了一间禅房前，门口站着一个比净慧还要老的老和尚，闭着眼淡然地念着佛，直到我们走近才睁眼笑眯眯地说道：“是有净慧的信么？”

“是的，大师。”我忙从怀里掏出信，两手恭谨递给他。小沙弥退了出去。净安拆开信，看了看便笑道：“善哉善哉。”

我说道：“大师，净慧大师是不是要让他的弟子回法雨寺啊？”

“两位随我一起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吧。”净安收好信，带着我们往寺后头走去。后面的各色庙堂前，有不少善男信女见到他都点头施礼，一脸敬重。穿过庙堂，后面竟然有一处好多小塔的地方，我拉着辛亦然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这么多石头塔。”

“那些叫塔墓。里头葬着圆寂的各位大师。”辛亦然压低嗓子替我释疑。乖乖，原来这就是塔墓啊，青松环绕，安静祥和，看那青灰色的砖垒砌的塔墓，人不自觉有种敬畏的心情。

“思过。你出来。你的师父来信了。”净安冲一处无人的地方喊道。我正诧异间，地上猛然跳出一个光头和尚出来，跪倒在净安身前，看不清长相，只是声音浑厚低沉说道：“弟子罪过。”

“思过。这是你师父给你的信。”净安把信交给跪着的和尚，他抬起头，剑眉入鬓，眼大有神，笔挺的鼻子下一张薄唇，手掌很大，手臂爆满青筋。上身没穿衣服，胸口一个纹身被划了十字，模糊不清。那张脸，很面熟啊，名字也好像听谁说起过，思过思过，雪思过！

和尚看完信，向净安恭敬磕了个头，起身走向我。他的眼睛很深邃，看着我施礼道：“姑娘便是师父信中所说的白姑娘吧？”

我点头，纳闷净慧难道老早就知道我会到法雨寺去，特意写好信让我送来么？

“小僧思过，听从师父规劝，还俗跟随姑娘，愿效犬马之劳。”思过和尚认真说道。我吓了一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