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皱起眉。“那是因为我没有在撒谎。我真的是来找你的。如果我想阻止你，我早就去找老师了；我告诉过你，我前一阵子就想明白了。”

奇洛教授朝他露齿一笑，显然被他的话逗乐了。“是这样吗？我承认，我很惊讶你能看穿我的外表。我本以为没有人会怀疑可可可怜的——口口吃的——奇奇洛教授。但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我想杀你的时候吗？”

那人的笑容变得锐利起来，哈利感觉他的教授好像想用这话来吓唬他（但这并不是什么新闻，因为哈利早已经知道了这一切）。这没有用。

“你的朋友格兰杰小姐冲过来在斯内普身上放火，无意中把我撞倒了。她破坏了我对你的凝视，否则只要再坚持几秒钟，我就能把你从扫帚上弄下去了。如果斯内普没有念了反咒来救你，我早就成功了。”那人堂而皇之地说。

“啊，所以反咒是他施的。”哈利若有所思地说。

“你也知道魁地奇比赛？”奇洛教授看上去有些惊讶。“所以你知道这一切。真的，从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哈利想了想。奇洛教授的意图是什么时候变得明显的？他和汤姆是什么时候开始真正怀疑那个人的？嗯，差不多从一开始，不是吗？“我想，一切真正变得明白是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但真的，先生，从上课的第一天起，我就怀疑什么出了问题，先生。不然的话，为什么我的伤疤只在您的课上疼，而在其他所有人的课上都不会疼呢？”

教授点了点头。“的确，的确。说真的，我很惊讶其他人都没察觉。那真的很可疑，不是吗？”

“也许他们其实察觉了，”哈利说，突然之间意识到，他和他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聊得越多，他们被抓到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过，教授对他的话一笑置之。“也许，波特，也许。但是他们现在不在这里，不是吗？”他脸色阴沉下来。“现在，安静地等着，波特。我需要检查这面有趣的镜子。”

那人瞪着镜子。“不愧是邓布利多，想出这样的办法……但他在伦敦……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远走高飞了……”

哦，所以他选择今晚……这就是他不担心时间的原因。这有道理。

“那么，”哈利开始说，不希望教授忘记他的存在，“如果是斯内普教授在念反咒，他也知道这一切吗？”这将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来理清斯内普教授的忠诚。毕竟，斯内普教授不想让他死，并不能代表他忠于任何一方。

“是的，”奇洛教授漫不经心地说，一面绕过镜子检查它的后面。“他那时候已经盯上我了，想要知道我进行到了什么地步。他一直怀疑我……试图吓唬我——”

啊，所以斯内普教授想阻止他。很高兴知道。显然，汤姆把那个人称为叛徒是对的。

“——好像他能办到似的，我身后可是有着黑魔王……”

哈利没有作出反应，但内心感到高兴。他已经知道奇洛教授在为谁工作了，但现在证据就在他面前展开，很快他就可以开始继续他的交友计划了。汤姆会放心的。

奇洛教授从镜子后面走出来，贪婪地盯着镜子。“我看见魔法石了……我在把它呈现给我的主人……可是它藏在哪儿呢？”

“你的主人……是伏地魔？”哈利试图证实。

他注视着奇洛教授对这个名字猛地畏缩了一下。

“是他叫你来偷魔法石的吗？”哈利问，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咄咄逼人。

奇洛教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你也知道这个？”

哈利点了点头。“就像我说的，是我伤疤的疼痛暴露了你。这真的没有留下多少想象空间。”

教授眯起眼睛看着他。

“伏地魔阁下。”当奇洛教授再次瑟缩时，哈利感到一种有趣的满足。“他现在在哪儿？”

教授僵住了，哈利看着他的眼神略微放空，渐渐疏远。

“无论我走到哪里，他都和我在一起，”那人轻声说，他那细细的、颤抖的声音让哈利脊背发颤——这些话里有什么非常诡异的东西，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是在环游世界的时候遇到他的。那时我还是一个愚蠢的年轻人，满脑子关于善恶的荒谬想法。伏地魔让我知道我错了。没有善良与邪恶，只有力量，和那些太过软弱而无法寻求力量的人……”

所以他绝对是在为伏地魔1.0工作。

“从那以后，我就忠心耿耿地为他效劳，不过我也有许多次令他失望过。他对我一直非常严厉。”奇洛的声音忽然变得紧绷而嘶哑，他突然颤抖了一下。“他从不轻易原谅错误。当我没能把魔法石从古灵阁偷出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