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给我当试验品的，怎么又自个儿跑过来跟我抢？”

“没办法，”柯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表情无辜。

“我实在是对他太感兴趣了。”

“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白怀瑾不肯退让，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这么好的载体，怎么可能说给别人就给了！？

柯闻笑：“那也是我先遇到他的，没毛病吧？”

白怀瑾冷哼一声，“是我好吗，半年前如果不是我……”

“那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临时反悔。”

白怀瑾：“凌然是得天独厚的净化水系异能者，是‘不死鸟’最好的载体，比他哥哥凌空还要好上半分。你觉得我会让给你？”

“不死鸟”？

这名字是不是有点熟悉？

对了，秦河那本记录册里，说白怀瑾正在做的实验，代号不就是不死鸟吗？

他觉得水系异能者是最好的载体？

解庭南突然想起，早上他来白怀瑾实验室的时候，那些满身腐烂面容安详的实验体，还有同样丧尸化、躯体却完好无损的凌空……

因为凌空的异能可以治愈一部分的丧尸病毒——至少让身体不会腐烂，所以他认为这类异能的拥有者，会是“不死鸟”的最好载体？

“不死鸟”……到底研究的是个什么东西？

那边的对峙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柯闻挑眉，笑容张扬挑衅，朝他勾了勾手指。

“嗤…别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我们打一架不就知道结果了。”

说话间，他抬起手，周身气场瞬间掀至一个极强的高度，衣袍猎猎，陡然爆开的气流排山倒海地往对方那儿压过去！

白怀瑾站得很稳，面无表情，就是不接茬：“滚蛋，要打去外面打，别毁了我的实验室。”

如果这时候解庭南睁开眼，那一定会惊讶地发现——

柯闻头顶上的等级已悄然变化，根本不是什么他之前看到的七级八级，而是……

明晃晃的Lv.10。

一直装晕的解庭南此刻真快要被一连串接受下来的信息砸懵了，干脆心安理得继续装晕。

麻烦你们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好吗，你们的言论真的真的很过分啊！

·

虽然看不见那边的战况，但听声响，柯闻显然占了上风。

他只察觉到最后，有人把他提小鸡仔一样直接提起，不知道又去了个什么地方。

柯闻单手打开灯，把人往实验台上很随意地一丢。实验台是精钢质地，差点疼得少年眼泪快要下来了。

然后听见了柯闻笑吟吟的声音。

“行了，别晕了，我知道你是装的。”

“……”解庭南缓缓睁开眼，差点被头顶明亮的灯光给闪瞎眼睛，生生给逼出了生理性泪水。

他们已经换了个地方，看样子是一个封闭的实验室，形制和白怀瑾的差不多，不过看摆设和大小应该不是他去过的那一间。

那么……

这是柯闻的地盘？

“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不少了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男人将护目镜戴好，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他还很好脾气地解释道：“我改变主意了，我突然觉得回答你几个问题好像也蛮有意思。”

“嗯…其实就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啦。”

“也可以理解成是你为人类命运奉献自我得到的小奖励？”

解庭南无语，皮笑肉不笑道：“那我谢谢你给我发言的机会？”

“诶嘿，不客气。”

少年单刀直入：“你是No.1？”

“哦？”柯闻微微一愣，似乎有点惊讶。

“你第一个问题就问我这个？”

“嗯啊，”解庭南有些不耐烦了，“所以你到底是不是？”

柯闻笑了起来，“是我哦。”

果然。

“不过你居然会问我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呢。”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把你从白怀瑾那里抢过来？”

“或者说…为什么要骗你？”

少年咬牙。

该死的，那他肯定会先问这个啊！

他即将到手却失之交臂的奖励啊！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奖励啊！

“唉，说实话，如果你问我了的话，我告诉你其实也没关系的。”柯闻叹了口气，表情相当遗憾，“可是你又没有问我，我哪知道你在揣测这个呢。”

“…哦，你居然不知道啊。”少年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话锋一转。

“杀死我哥哥的……其实是你吧。”

柯闻看上去又有些惊讶：“哦！又是意料之外的问题。”

“凌空的死，我也很惋惜……但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是出自于我的手笔呢？”

“明明……你清楚地知道动手的是兰迦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