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沐血(85)
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们,“我还真见过能穿透木头的飞针,是从嘴里吐出来的。”
“有这事?使飞针的是谁?他的针是用什么做的?”同伴大呼神奇,非常想知道细情。
闻听有异乎寻常的飞针,老头子有些急不可待了,“先人,你说的是哪个高人嗦?我要去请教他嘛,他好牛批,有本事造出如此厉害的暗器,是用啥子东西制成地,好霸道喔。宝宝,说嘛。”
雷子为难地眉头微蹙,“这个可难了,她是我父亲的长辈,我叫她老奶奶,奶奶以树叶为衣,以岩洞树巢为家。听黄蜂叔叔说,她住在苗家的大山里。”
“黄蜂叔叔?你说的是哪个黄蜂啊?”郭岩对这个人名很是诧异,怎么和四师兄相似呢?
“黄蜂叔叔是我父亲的好朋友,他是夷族人,”他本想进一步介绍给同伴听。
可唐怀义等不及了,“欸,等一哈再讲啥子黄蜂、蜜蜂噻,宝宝,你先给我说说老奶奶的事,她穿着树叶叶,是个野人嗦?”
“怎么能是野人呢?伯伯,你真会开玩笑,她不但不是野人,祖上还是大隋朝的名门望族,当过皇帝呢。”
“她一定是苗人,蚩尤的后代,前朝的名门望族,还做过皇帝,除了高祖李渊还会有谁呢?”郭岩百思不解地挠着脑袋。
“她不姓李,不是皇族。”雷子一口否定了,“对啦,我记起来了,黄蜂叔叔叫她妮嫫,我想是姓妮吧?”
“什么姓妮?你不懂,妮嫫是夷族对姐姐的称呼。”郭岩与四师兄常年相处,夷族语言多少是知道些的,“咦,你说的不会是我师兄吧?”
潭州来的小和尚也证实道:“阿弥陀佛,他说的对,夷族是这样称呼的。”
一点不假,事多的人还偏偏爱添乱子,还没等雷子回答,那边的店主惨叫一声,“我的脚啊!”大家回头去看,厨娘正扶着自己的老头子,那位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嘘嘘地吸着凉风,双手紧紧抓住右脚。
哪儿还有闲心说旁的事呀?前面的五个人赶紧围了上去,“哟豁,脚入咾?”唐怀义俯下身子帮他揉着。
“败碰,你搞什个罕?疼疼疼啊。我的咣当来,都快疼死掉了。”看来真是很疼,温店主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子,“走不了来,好好好,你们先走吧。”
危急时刻哪能扔下他呢,侄子不由分说,把账本交给姑姑,上前一把将他背了起来,可店主在人家背上不消停,执意要下来说“不粗坦”。
“你个哈麻批,搞快点嘛!都啥子时候了?其他人都好好生生的,豆你一个人过场多。”唐怀义看他不顺眼,一瞪眼睛训斥道,这才令不安生的家伙安静下来。
“有人来了?”雷子耳朵灵得很,听到了由远而近马走鸾铃之声。
“是官军。”郭岩随之看到了骑马之人。
“是庐州兵,你们看那军衣号坎儿。”寨主也扭回头去看,他心里一凉颤声说,“完来,完来,他们找到帮手来。姑伊,即回如您所愿,我们败走来。”
可没想到,策马而来的十个人,即没有破口大骂,又没有抡刀相向,而是好言好语地打着招呼。
“杨大哥说的是你们吗?是从常来酒楼出来的吧?”带队的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长得深沉斯文,只是脑袋比常人方正了些。
“田頵哥,是他们,留在城里不走的老百姓就他们几个了。你看,那个孩子不就是在襄阳遇到过的吗?”那人背后的小伙子快人快语道。这小伙子虽然长得略微单薄,可眉清目秀聪颖机灵,打眼一看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是那个孩子吗?是他,杨大哥说的正是他。呃,徐温,你看得出来的我看不出来吗?多嘴,我是和人家客气客气。”队长埋怨地斜了小伙子一眼,然后又和气地对七个人说,“几位,你们怎么磨磨蹭蹭的?大半天才走到这里呀!齐乖乖就要带人追来啦,说话就要到了。是杨大哥怕你们有闪失,特意让我们来送你们出城的。”他指着身后着急地告诫道。
“杨大哥?你说的是哪个杨大哥?”店主侄子没弄明白来人在说谁。
那位充满感情地回答他:“哪个杨大哥?当然是杨行愍杨大哥喽,那是我亲哥,他交代的事情赴汤蹈火也得去办呀。”
“你个小哈儿,当然是酒楼里帮助我们的军爷咾。”唐怀义向马上的头头抱拳施礼道,“兄弟伙,谢格了哈,你那个哥儿嘿闷耿直,做人蛮仗义呦。我们去码头,他脚入咾,走不快嘛。”他指着一脸沮丧的店主。
军士没能听懂他说的意思,不解地重复了一遍,“脚入了?把脚伸到哪里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