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沐血(30)

作者:会跑的石头

曹松忐忑地退后半步,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活啦!他要打人不成?发指眦裂呀,你们谁说了他的坏话了吗?这是被他的鬼魂听到了,怀恨在心,死不瞑目啊。”

“诈尸,介是诈尸呀,在渤海国常有介样式事儿发生,俺们那旮瘩银死了要停灵,若是有小猫小耗子打死银身边过,让它们冲了就会假复活,乱追乱咬好吓银呀。大家都往后稍稍,败让他给划拉上啊。”满脸恐惧的特使带头向后退却,腾开空间以防不测,煞有介事地告诫着众人。

“二弟!董乙,快跑啊,强盗追来啦。”正当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诈尸身上的档口,从江面上疾驰而来一艘小船,站立船头的汉子向这边扯嗓子喊叫着。

他个子不高,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裳,头戴黑色的帽子,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障刀。同样是白衣白帽的几个手下惊慌失措地奋力划着船桨,似惊弓之鸟落网之鱼,恨不得一下子冲上岸来。

“大哥!毋乙。”还在哼哼唧唧的明教教徒扑棱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匕首,紧张地跨步向前,跑到岸边焦急地呼喊着,“怎么回事?是谁在追你们呀?”

对方还未回应,青年人已经看到了原由,就在小船的后面的不远处,一只木帆船尾随而至。船上的武士污言秽语地叫骂着,像似对被追击者有切齿之恨。看他们衣着纷乱形形色色,手里的兵器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明摆着是一群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绝不会是朝廷的官军。

“浑蛋!你们这帮吃菜事魔的妖人,快给老子停下,放下我朱大哥,让我追上把你们劈成两半。”喝令之人同样是站立船头,手里提着一对沉甸甸的板斧,个子却比白衣首领高出一大截。前头落荒而逃的明教教徒,眼见帆船紧追不舍越来越近,哪还顾得上搭话呀,催促着手下人再加一把力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帆船的后面一艘沙平船也在奋力直追,船上旗幡招展,号带飘扬,帅旗之上白底黑字写了个斗大的“钟”,一行小字是高安镇抚使,兵士们虽不是官军的装束,却也整齐划一,有规有矩。大船鼓足风帆劈波斩浪,风驰电掣势不可挡。

第15章 第十五章 螳螂扑蝉雀在后,菩萨慈悲也杀生。

“黄天撼!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快些束手就擒。”是越来越近的沙平船上有人大喝道。

随着两船向岸边驶来,人影愈加得清晰了,见是个穿着短装衣裤的中年汉子,用黑色布巾缠于头上,中间插着根雉鸡翎,他手握一杆铁枪威风凛凛,斗志昂扬。

在他的身边还有三个人,一位年过五旬,手持金枪,浓眉虎目,大耳有轮,中等身材,长得敦实有力。另外两个一老一小,是庙里的出家人,老的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小的样貌英俊,讨人喜欢。他们均是眉头紧皱,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

“危老二!说我是土匪,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们哥俩投靠酒蒙子钟传,狐假虎威胁迫乡里。你们的主子纠集泥腿子圈地为王,还自封什么高安镇抚使,而后趁草寇作乱霸占了抚州。他就不是土匪啦?五十步笑百步,大家都是一路货色,彼此彼此,乡里乡亲的,相煎何急呀?”大块头挥舞着板斧登高叫骂,“危仔倡!你占你的,我抢我的,本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你们贪得无厌,见不得别人的好,抢夺我们的地盘,还杀了我朱大哥和众兄弟,心肠比蛇蝎还毒。回去给你大哥危全讽和钟传带个话,留着他们的项上人头,黄二爷必将卷土重来,为朱从立朱大哥报仇雪恨。”

“姓黄的!谁跟你是一路货色?你们是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肆意横行祸害百姓。我们是自卫乡党,安定地方,发展农桑,为民造福。岂能与你们相提并论?”被指责者也不示弱,用手中的铁枪指着前船。

“危仔倡!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啦,谁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你们不讲江湖道义,趁着我们刚刚和饶州官军交过手,人困马乏之际,暗下毒手前来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看来钟传用心险恶呀,想要独霸江西铲除异己,借天下大乱浑水摸鱼。危老二,你来的正好,为我大哥抵命。你若是条汉子,不要仗着人多势众,有本事我们上岸去,待我找回朱大哥的头颅,我们单打独斗分个高低。你敢不敢?”大块头跳着脚地怒骂着对方的不仁不义。

“哼哼,谁要是不敢谁是孙子!你死了大哥,我还死了弟兄呢。你们若是不胡作非为,把江西搅得天昏地暗,哪个理你们这些鱼鳖虾蟹。前面就是小孤山,你别跑,我们上岸去拼个你死我活。”就见黑头巾身边的敦实汉子与其交谈了几句,随即向大块头高声断喝,“姓黄的我来问你,饶州刺史颜标的头颅是你拿去的吗?快快交出来,否则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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