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不会也化身催婚狂魔，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吧？

“你不是说已经确定他？”姜明德语气淡淡。

“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至少先见家长，再处一段时间再说。”

她和秦聿都没有明确什么时候要变成什么样，感觉合适了就步入下一阶段，比如原本打算中秋见家长，他们都没有特意商量，就自然而然感觉这个时间合适，至于下一步，等见家长后再看。

见她还没打算，姜明德唔了声，“那就慢慢说罢。”

瞒着他确定关系还好，如果这就计划结婚……

姜明德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他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娶。

姜芮书见他表情平静，心里应该没什么不高兴了，便问道：“爸，那这算是过明路了？”

“今天算见家长？”姜明德淡淡道。

姜芮书：“……”

她爸今天怎么这么难说话？她讪讪道：“不算，那中秋见行吗？”

“我说不行呢？”

“为什么不行？”姜芮书很懂怎么跟她爸说话，顺着他的话想只会被他说服。

果然，姜明德没有回答也没有说反对，但也没有明确认可秦聿的存在，只说：“可以见一面。”

可以见一面，意思就是见面只是见面，别的看情况说咯？

她现在算明白她爸刚才问她有没有结婚计划，压根就不是想嫁她出去，而是试探，如果她和秦聿真有计划，秦聿在他这里恐怕会很难过关。

如果走正常程序，她爸知道她交了秦聿这么个出众的男朋友肯定挺高兴，但现在太尴尬了，她爸肯定不高兴，所以见家长的难度一下子从简单变成地狱模式。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过她知道现在不好劝她爸，也不好帮秦聿说好话，说了只会适得其反，说再多不如秦聿自己表现出来，还是跟秦聿好好商量一下，看怎么见家长吧。

又哄了一会儿老父亲，姜明德赶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虽说在飞机上睡了一段时间，但到底旅途疲乏，便上楼倒时差去了。

姜芮书也跟着回了自己卧室，悄悄给秦聿打电话。

另一边，秦聿刚刚换下不合身的衣服，这衣服是品牌商送给姜芮书爸爸的，当然她爸爸还没穿过，甚至都没有放进主卧衣橱。他和姜芮书爸爸身高有差距，衣服虽然也能穿，但上身不是那么舒适。

看着这衣服，他心情就很糟糕，想起刚才的一幕幕，他就有种想时间倒流的冲动……

靠着窗，他拿起手机，在通讯薄里找了个遍，最后把秦舒的号码翻出来，手指搭在拨通键上，过了几秒按了下去。

“哟，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秦舒那边有点嘈杂，似乎在工作室里，“这种材料不行，你们先看看，看好再跟我说。”

“在忙？”

“我什么时候不忙？”秦舒说着似乎走到了外面，背景变得安静，“说吧，什么事？”

秦聿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舒啧了声，“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聿顿时脸一黑，“没有，你忙吧。”

“哎我说你——”她话没说完，秦聿就挂了电话，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机，“怎么回事……”

秦聿本来想跟她谈谈，秦舒惯会讨长辈喜欢，但是转念一想不能问，不然非得让她取笑，然后全家都知道。

“滴滴滴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以为是秦舒，下意识想挂断，但看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姜芮书。

“你到家了吧？”电话里传来姜芮书熟悉的声音。

“嗯，刚到。”他把那套衣服放下，“你爸爸没有跟你生气吧？”

“没有，他只会不高兴，但不会跟我生气。”

“这有什么区别？”

姜芮书笑，“他不会跟我发脾气，顶多摆个臭脸，阴阳怪气的，就是不明说，不明说我就当不知道咯。”

“嗯，那就好。”看来她跟她爸爸相处挺好。

姜芮书说起了见家长的事，“不过我爸的意思是今天不算，你中秋要不要过来？”

说到见家长，他就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怎么了？”

他抹了抹脸，“……我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他想象中是感情稳定后，两人都觉得时机成熟，由她先跟她爸爸说明他的存在，得到她爸爸的同意后，他带上礼物登门拜访，给姜芮书爸爸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再取得他的同意，带姜芮书回家一趟，他和姜芮书的关系跟长辈确定过后，两个家庭就可以开始往来，后面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

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极其尴尬的方式见到姜芮书爸爸，没礼物、唐突至极、连衣服都没穿好，他相信姜芮书爸爸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掉这个见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