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151)
然而他修长的手一挡,两边便像牵牛和织女星,隔着一片银河,无法靠近。
今日是七夕,远处不知何时放起了焰火。一朵朵烟花炸开,随着那辗转的唇温宁脑海中也越发杂乱。
直到他上移了一点,温宁浑身一颤,微红着脸立即伸手去推他。
可那底下的人却像磐石一样,她一挣扎,却将自己送的更多。
谢景辞轻轻一咬,温宁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塌下了腰,紧紧地攥着镜框。
窗外,临近的街市上忽然也放起了焰火。
一声一声,升鸣,绽放,和火花簌簌地燃尽的声音,掩盖了室内的低泣和轻吟。
直到最后一朵烟花升空,楼下的街市一片欢呼,在漫天的星雨里,温宁腿一软,被他扶着腰才站稳。
这画面和感觉实在熟悉,温宁忽然头痛欲裂,无数的画面彻底从封存的脑海里涌了出来。
扶在腰上的手一紧,后背贴上他劲瘦的胸膛,温宁看到镜中那落下的衣,红着眼角偏过头看他:“我有话跟你说……”
“等一会儿。”谢景辞声音微哑。
“不是,你先放开我……”
可一看见他水色潋滟的唇和沉沉的眼眸,她的话还没说完便不得不仰起了头,抓稳了镜框,指尖都随着他蓄积已久的力度发了白。
焰火已经结束,街市的人潮也在慢慢退去,一切重归寂静,越发放大了室内的声音。
温宁咬着唇,不敢有丝毫松懈。
可谢景辞今日打定了要让她难以忘记,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她微低的头,直直地看着镜子里。
晚间便阴沉着的雨和惊雷霎时倾倒而下,雨声嘈杂中,温宁一片朦胧中被丢到了榻上。
趁着一丝空隙,她抓着谢景辞的手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可那微弱的声音被过大的雨声一遮掩,谢景辞什么也没听见,抬起她的腿骤然又倾身下去……
窗内窗外皆不平静,沉闷许久的空气被一片淅淅沥沥扫除殆尽。
间或有来不及归家的男男女女站到了街市两边的檐下避雨。
或是诉说着烦恼,或是回忆着今日的甜蜜,欢声和抱怨随着没关紧的窗户飘进来,可温宁什么都听不清 。
最后一声惊雷落下,温宁后背紧贴着窗台才不至于滑落,雨丝落到干燥的唇瓣上,她似乎才恢复了一丝力气,细细地喘气。
颈侧粗沉的喘息慢慢平复,谢景辞再抬起头,眸中的深重已经大半褪了去。
只是一看见她微微发白的唇和潮红的脸颊,他心头忽然一紧,声音难得带了一丝慌张:“阿宁,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谢景辞;上一刻,发疯;下一刻,老婆我错了。
第67章 离府
大雨过后, 已是深夜。
巨大的凤凰灯早已经熄了,一切都黑漆漆的,长长的街市上只有几盏昏黄的风灯幽幽地照亮一角。
马车疾驰而过, 四蹄飞奔,溅起积洼的水花。
可马车里的人还嫌不够快,冷声催促了一句:“再快点!”
“是。”周弘不敢怠慢,缰绳一紧,飞奔的马长长地嘶鸣一声, 四蹄踏着风, 几欲飞起。
马车一快,那躺在膝上的人似乎有些不舒服, 微微皱着眉。
谢景辞将人稍稍抬起,揽着她的头贴到了颈侧, 紧紧的靠着自己。
晃荡的身体找到了倚靠,温宁的不适稍稍消退了一些。
可她的颊上一片潮红, 仿佛傍晚时分夕阳的玫色全落到了她脸上。
每每欢愉到了极点之时, 她脸上总会有这样薄红, 因此谢景辞那会儿并未多想,握着她脚腕一折, 仍是继续。
直到她软着身子靠在窗台上,樱唇全然褪去了血色之时, 谢景辞那被酒意和怒意冲昏的情潮骤然褪去,心底一沉,这才意识到她的异常。
额上滚烫,身体微粉, 连眼泪都带了一丝灼人之意。
大约是湿透的衣裙吹了冷风, 又被他百般折弄了许久, 忽然发起了烧。
谢景辞按了按眉心,即刻抱着人驱车赶往了医馆。
坐诊的大夫正打着瞌睡,一看见那怀中人垂下的嫩白手腕,心里一惊。
再一定神,视线女子移到沾了血迹的白衣上,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额头有点烫,意识不太清醒。”谢景辞将人放到了里间,拉上了帘幔。
“那这身上的血……”大夫有些迟疑,不知伤到了哪里。
“是我的血。”谢景辞淡淡地解释。
没了怀中人遮挡,他一转身,大夫才看清这男子身前洇湿的一点血迹:“你这伤似乎裂开了,须得尽快处理一下。”
“皮外伤而已,你先给她看。”谢景辞沉声说道。
他这么执着,大夫便也没坚持,起身替温宁诊了脉:“只是着了风寒,有些体虚血热,开了药调养几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