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屋檐下,仰望的星空(151)
但他没有就这样算了。他把那根棒球棍重重地扔在连为人的脑袋旁边,连为人已经被他打怕了,看到那个棍子惧怕地往旁边缩了缩。
琚冗走过去,用脚踩住他肥得几乎看不出来的脖子,他用的力度足以让连为人有窒息的恐惧感。
“我告诉你,”他警告连为人,“你以后如果再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宰了你。”
直到连为人的脸憋得青紫,琚冗才将脚从连为人的脖子上移开,他踩着连为人身上的血离开了那条巷子。李长椿生怕留下什么把柄,将琚冗打人的那个棒球棍捡起来才匆匆地去追琚冗。
他们走后没一会,从小就跟着连为人鬼混的那两个人又跑了回来。
断绝
琚冗和连回清已经分手了,他们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从客观上讲,即便琚冗什么也不做,也是合情合理的。
亦或者他想要做点什么,完全可以花钱叫别人去做。不会留下一点把柄。他却不顾一切,冲动地殴打连为人,这的确能泄私愤,但也触动了法律。
连回清母女出事时邻居已经报了警,警方也很重视这样的暴力事件,只要连回清母女醒过来指认行凶者就可以将连为人绳之以法。现在的问题是,连为人是施暴者,琚冗也是施暴者。
陆婉珍醒过来时就有警察来询问情况,她并不知道琚冗已经动了手,一定要控告连为人。那时的连为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托他那一身肥肉的福,琚冗下了那样的死手也只是断了他一条胳膊一条腿,没能伤及内脏。
警察找到他,他还能嗓音洪亮地骂骂咧咧。这个法盲直到这时才知道家暴也犯法,警察来抓他,他立刻现学现卖。既然他打人犯法,琚冗打人同样也犯法。
陆婉珍要控告他,他当然也不会放过琚冗。而且他手上有琚冗打人的证据,那天晚上他那群狐朋狗友虽然跑了,但却没有跑远,其中就有两个胆子大的跑回来看热闹,顺带拍了几张琚冗打人的照片。
连为人殴打连回清母女时,现场留下了作案工具还有连为人的指纹信息,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琚冗殴打连为人,现场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李长椿也早将那根棒球棍销毁,虽然有照片为证,但巷子里光线昏暗,拍摄的手机也不知道的是什么年代的像素不大好,拍摄的角度也没能拍到琚冗的正脸,模糊不清地只能看出来一个大概的身形。
警察办案要求的是实打实的证据确凿,这样的情况顶多能算琚冗有打人的动机和嫌疑。连为人却咬住琚冗不放,让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来指认琚冗。如果陆婉珍要让他去坐牢,他也一定要拉着琚冗去垫背。
陆婉珍投鼠忌器,不得不让步。
警方已经了解到这是个人的家庭纠纷,也同意让他们私下协商解决。连为人把自己家暴的事情全都抛开不提,只说琚冗殴打他的事。他狮子大开口,要求琚冗赔偿他上千万的治疗费用。
以前,琚冗将连为人当作连回清的父亲,是因为连回清,他才对连为人表达尊重和敬意。连为人几次来要钱,琚冗从没有不给,而且每次给的数目也不小。
现在就完全不同了,琚冗不会多给他一分钱。他叫了律师来,一切赔偿都走法律程序,经过鉴定,琚冗只须赔偿他十万元的治疗费。
琚冗支付了这笔钱,支付赔偿款的时候,何如意精明地要求连为人删除所有有关琚冗殴打他的照片,这档子事就算了了。琚冗另外又出了两百万,这是断绝连为人和连回清父女关系的费用。
“回清从出生到现在,这一百万足够支付她在你家所有的花费,另外一百万是她作为女儿应尽的赡养之责。从今天开始,回清还姓连,但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以后还敢来纠缠回清,你试试看。”
陆婉珍是反对琚冗花这个钱的,别说一百万,连为人根本没有在连回清身上花过一分钱。不仅如此,连回清参加工作后,每个月一发工资,他就像吸血鬼一样定时定点地跟连回清要钱。
他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连回清自然也不用对他负有任何赡养的义务。如果真要通过花钱来断绝连回清和连家的关系,也应该将钱给连回清已故的祖父母。
琚冗却执意要把钱给连为人,就当是谢他贡献的那一点血脉。
这次琚冗没有再给连为人银行卡,而是将两百万的现金扔在连为人面前。连为人所要就是钱,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也根本不会去想他殴打了连回清她们母女两个他应该赔偿什么。
他被琚冗打断的一只胳膊缠着绷带吊挂在脖子上,他用另一只胳膊半扛半垮着装钱的袋子,两百万的现金有好几十斤,一只手并不是那么好拿,他还拖着一条打着石膏的腿,一瘸一拐,丑态尽出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