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我们太年轻(66)
前两天睡觉的事过去, 以宁大大的舒了口气, 提醒自己一切要小心, 想着老饶一定替自己说了好话, 还是做点好菜慰劳大伙, 电话通知各位下班准时回去吃饭, 惟有琴姐又要加班。
阿敏不会作饭, 但乐意带以宁去菜市场转悠, 说是了解民情, 连比带画的从当地农民手上买了各式菜蔬, 看着活虾, 阿敏嚷着要吃, 平日以宁不舍得, 看着新鲜便宜买了一斤, 赶回宿舍在楼下大厨房里摆开了架势, 洗洗切切, 削葱切蒜手脚麻利的忙碌。 阿敏捧着碗绿豆水在旁边西西索索的喝得不亦乐乎。
“以宁, 真够能干的, 你男朋友有福气哟。” 同一房间, 她知道以宁有个快要来广州的男朋友。
“他比我会做饭, 我这点雕虫小技受他鄙视呢。” 以宁剥着蒜, 笑盈盈的, 说到剑书她心里开了花, 周末要去广州, 因为剑书要来了, 约好了沁怡去车站接他呢。
“是嘛, 什么能人, 还敢小瞧我们宿舍的厨神, 带来接受再教育。”
“周末我要去广州, 你不是说去同学那玩吗? 一起去, 我带他给你教育教育。”
“好, 我要教育他第一不准歧视妇女, 第二不准骄傲自满, 第三……。”
院子里乒乒乓乓摆放单车的声音, 楼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 以宁也搞得整栋楼香气飘飘了, 各个闻到香味凑上前兴奋得嬉闹一翻, 凌霄想动手偷吃, 被监视的阿敏打跑。 厅里阿娟和张燕摆着碗筷, 阿黄竟然买了啤酒回来, 忙着找杯子, 一时间热热闹闹的。
以宁满意的检查已成型的菜, 简单但丰富, 答应阿敏的西红柿炒蛋, 大伙都爱的青椒肉片, 红烧冬瓜, 自己喜欢的苦瓜烧鲮鱼, 青菜外加一个紫菜蛋花汤, 只等老饶回来就灼虾, 然后炒个姜葱鱼片就行了。
院里又一阵响动, 该是老饶回来了, 以宁忙打火烧水准备烫虾。
“老板。” 张燕吃惊的叫声, 接着厅里哗啦的忙乱打断以宁的忙碌, “老板? 不是老饶吗?”
“以宁, 我带个客人来试你的手艺, 快点来” 老饶出现在以宁身后, 拉着她走到厅里, 那张破沙发上坐着意想不到的客人, “何家辰”, 阿敏瞪着可以杀人的眼光望着老饶, 其他人都局促的站着或坐在椅子上, 何家辰倒像是这楼的主人自在的翘着二郎腿, 厚厚的嘴唇微翘, 迎着以宁的惊讶的目光。
“林以宁, 听说你今天开大食会, 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吗?”
“何经理, 别听老饶瞎说, 我们也就是解决温饱而已, 您来太出乎意料了。” 以宁礼貌的招呼他, 有意的尊称他, 果然, 何家辰轻松的目光速然凝结, 长长的眉毛向中靠拢。
“老饶你陪何经理吧, 水要煮开了。” 淡淡点点头, 她扭身转回厨房, 那天何家辰气势汹汹的模样还在脑里, 一时不能培养出亲切感, 阿敏见势随她进入厨房。
“老饶搞什么鬼, 带个瘟神来, 我们还要不要吃饭了。” 阿敏恼怒的低声埋怨。
“来都来了, 还能敢人家走么? 他再怎么都要吃饭, 我们就当多加个筷子就是了。” 以宁小声安慰, “你说话小心点, 都是同事, 不要让老饶为难。”
“知道了。”
以宁初来匝到, 不清楚以前何家辰是否来过这里, 但大伙的拘束是有目共睹, 本打算痛饮的凌霄都收敛了, 心底里叹息, 好好一个人让人怕成这样, 也算是够一定级别了。 心安理得剥了一个大虾, 点了点切得细细的姜茸, 递给阿敏。
“给, 你不是嚷着要吃虾吗? 快趁热吃。”
“这种虾叫罗氏虾头太大, 肉少而且粗, 好的是海虾或河虾, 肉细味甜。” 何家辰端着酒杯, 示意刚才剥得虾点评着。 “还有, 白灼点虾最好用蒜茸, 特别好味。”
“这鱼, 这种炒法肯定不是我们广东人做法, 我们讲究鱼要鲜, 新鲜的鱼一定清蒸, 你放这么多姜葱蒜盖住了鱼的鲜味。”
“何经理, 这是我们这楼里的吃法, 我们打工者就这样凑合吃了, 您是老板,肯定吃不惯, 觉得难吃啦, 您看为难您呀。” 阿敏特不平的嘲讽他, 一定是为了被抓耿耿于怀, 他却无动于衷, 好像没有听见阿敏的讽刺, 眼光时有时无的投向以宁。 以宁偶尔抬头总是碰上他的眼光即刻垂下眼帘, 除了点头始终没有一句话, 虽然感觉他是好意, 但辛苦了老半天, 给人说三道四心里隐隐不快。
“何经理, 不如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顿好的, 光说不练可不行。” 老饶打着圆场, 人是他带来的, 气氛就由他调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