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我们太年轻(152)

作者:缇岸水天

“带上了就不许拿下来,看,我很有眼光吧,太合适了。”

……

她织毛线的技术不好,兢兢业业分秒必争的织,原来她是想给子洋一条围巾,子洋见她辛苦,劝说离冬天早呢,慢慢来,下雪前完成就好,以宁轻轻笑笑,她知道,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子洋真正意识以宁的异常是在为容带着儿子小豆来,以宁喜欢已经颠颠簸簸走动的小豆,要给他买衣服,说自己这个阿姨没送过什么给他,带着为容上街,一气买了大堆衣物,春夏秋冬的大大小小,为容说自己这个做妈的都没有这么大手笔,以宁只是解释下次不知什么时候买呢,靠着沙发读报纸的子洋不知怎么就听到这句话,心里却是一惊。

以宁有时会抽空回自己的家,她从来不要子洋跟着,每次一呆会是整个半天,再回来,子洋能察觉她眼里依稀的红肿,他知道,她一定是躲在那里哭过。

四月初,春雨依然淅沥,以宁几乎不再外出,整日埋头致力于那条米色围巾,再就是尽心尽力做两样子洋喜欢的家常菜。子洋亦是欢天喜地接纳以宁的所有努力,他变得越来越中意腻着以宁,哪怕是他在书房看书,也要拉着以宁坐在一旁挑拨引线。再就是爱给以宁和小阿忆照相,一动一静无一不在他的相机里,子洋对她的在乎几近到了神经质地步,令以宁怀疑他是否看出了什么。张阿姨与梅姨开心的认为这两个年轻人怕是好事要近了。

以宁最后给围巾配了个紫色的小盒,用紫色的丝带系上。然后,她决定再回家一趟。

子洋是往家里打电话,知道以宁又回家了,他忍不住开车去接她,以宁家早没了人,子洋是不想她在那里呆太久。

推开虚掩的木门,房间里一尘不染,看的出以宁将家里收拾得很干净,他正要张嘴叫“以宁”, 主卧室里传出低低的抽泣。

“爸爸,以宁不孝,自己生活的一塌糊涂,不能让你安度晚年,为了我操心劳碌,我对不起您,现在我要走了,请不要怪我,以后,我一定会回来看您,还有我妈……”

“我要走了,要去剑书生活过的地方,我内疚没有陪他度过最困难的日子,他为了我,自己吃下所有的苦,他总是这样,费尽苦心希望为我挡住所有的风雨,想到这些,我就难受,我不敢享福,不敢独自快乐,曾经他说过,如果不得不早去,就一定会离开我,让我忘了他,也不要活在思念的痛苦中。 他做到了,可是,我那么想他,忘不了他,我的心痛得要死,他怎么能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想他。剑书,早已象我的血液一样留在我的身体里,爸爸,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在没有他的日子里生活。”

子洋的脚步无法向前迈一步,眼里的失落清晰可见,以宁痛苦的自责是他不曾想到,为了这自责,她选择要离开自己。剑书在她心目中的位子是那么高,永远可望不可即,他有些心冷,倏然转身要离开这间房子。

“可是,爸爸,我以为自己可以干脆的走,现在却发现放不下心就这样走了,乔子洋,他爱我爱到我没有办法置他不顾,他对我好,对小忆好。如果说剑书是血液,子洋就是我身上的骨头,没有血我会死,可没了骨头,我一样要死掉。这是子洋送给我的戒指,我明白他的意思,也认清自己的心,我爱他,却不敢说出口,曾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再错一次,我怎么能在无法忘却剑书的时候,又爱上他,对他不公平,爸,你帮帮我,你说,我是不是真是个不吉祥的人,一个坏女人,爸爸……”

子洋冲出了门,他怕以宁看见他湿润的眼睛,他怕以宁看见他的崩溃,他也怕看见以宁凄凉无助的身影。

第89章 最后

温哥华的四月,樱花正茂,条条街道纷繁婆娑,四月的海边城市也是雨水最旺的时节,这里的樱花期太短,仅仅一两周就可能被细雨淋成红泥混入地尘。

以宁喜欢樱花倒是因为觉得它像自己生命中的爱情,开放的灿烂可是娇嫩,风吹过变成满地的红雪,雨打下变成地里的红泥,爱情可不就像这样,一不小心就在蹉跎生活中飘散。

现在的她本分守着儿子林忆过着平淡的日子,对爱情,不是不再怀想,却是不敢再想,因为只要想就会痛。三年前那个凌晨,跨出乔子洋的房门,抱着林忆离去时,她已经告诫自己不可以再奢望这些了,脑海里的那个疯狂的一夜似乎只在梦里出现过。

本来是为子洋做了最后晚餐,子洋嚷着要喝酒,以宁破天荒的陪着小小喝了点,就那一点小酒,就让以宁迷了本心,反正最后昏得子洋抱着她进了房,至于是谁主动,谁被动,她是记不清,总之,她以前所未有的激情迎接子洋,而他亦是发着狠的将渴望撒向她。一遍又一遍的问,“宝贝,你知道我是谁,是谁吗?”她一次又一次的回应“子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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