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个小作精(7)

作者:芥城迎

天呐,她完了,谢洎之的话好动听,好生叫人感动啊。不管是真是假,好叫人受用。

好喜欢谢洎之啊。

喜欢到即使不能放下怀疑,也想和谢洎之在一起。

子韩

大雪。

快雪时晴。

寒风穿不透军帐,南方湿润的冷意却肆无忌惮地闯入其间,沁进皮肤直冷到心里去。

军帐里搭起枯枝落叶堆叠起来的柴火,火焰轻灵地跳跃窜动,绽开温暖的橙红色。

风常洵简直要被冻麻木了,火一升起来就紧裹羊绒毯挨着柴火堆坐下烤火,不停地在随时蹿出一下两下的火焰旁摩挲手背。

这样,才从原来的哆哆嗦嗦变得勉强坐直。

这顶军帐属于将领主帐,里面依然还是只有风常洵和肖子韩。别人不行,但他并不介意肖子韩看见自己畏冷战栗的模样。

肖子韩也坐在火堆旁,橙红火焰在他的瞳孔里跳跃闪动,他愣愣地看着它,神思凝重。

风常洵忽地一拍他肩膀,“子韩,你怎么了?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

肖子韩微颤了一下,神情有些迟滞,手指点着额头,勉强地笑笑,:“没有,昨天酒喝得多了一些,那酒后劲又大,今天起来就觉得还是晕乎乎的。”

“嗯,下次记着少喝些。”风常洵不咸不淡地嘱咐一句,别过身,专心致志地拿手指掠过燎燎火焰。

他记得,肖子韩酒量比酒兴更高,一饮竟日不醉。

他忧思忡忡的样子分明不是一天两天。他心里藏着不可言明的心思,何必再去问。

火焰熊熊燃烧,芝尧祖师的面庞忽然地漂到重重火光上。

那天他来不久,不无随和地寒暄几句,抛砖引玉到当今局势。

祖师隐晦地提点他,他便装作听不懂。到后来祖师白眉一横,终于撕开了话讲:“明启徒儿,为师希望你明哲保身,不要再帮风常洵。”

肖子韩半垂眼帘:“只是出谋划策也不行吗?”

拂尘从祖师怀里抵到肖子韩胸膛上,祖师叹息着,道:“你扪心自问,只是单纯地帮他吗?”

“武临关一战,封朝军队放火烧风氏部队粮仓,火势正盛,突然天降大雨,将火浇停。你敢说那场雨和你没关系?”

“明启徒儿,天意不可违。凭你一己之力,根本改变不了封朝苟安南部坐享国运二百年的结局。况且和天作对,是要付出代价的。”

芝尧祖师是菩提祖师小师弟,像师兄那样居住在幽静到惟闻鸟雀声的洞府,早超脱于三界之外。掐指算到明启徒儿即将遭劫,特地来人间走一趟。

肖子韩抓住白丝拂尘,手背上凸出几条青筋,愤慨道:“可是师傅,封朝君主昏庸无能,为求苟安割地赔款诛杀主战之将。”

“百姓衣衫褴褛,流离失所甚至徒有饿殍,互子易食。那些贵胄官员酒肉喂狗,这公平吗?”

他的情绪愈加激动,甚至口不择言,“天意不就是天上那些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管自己面子性命道貌岸然之徒。”

芝尧祖师不禁动容,为他直撞南墙也不肯回头的弟子,嘘声道:“明启徒儿,口舌害身,汝需谨言慎行。”

凡人之数尚可转变,仙人之劫避无可避。祖师见明启心意坚决,又早算得他即将逢劫,无声叹息几声,也便罢了。

这是芝尧祖师授予肖子韩的最后一句告诫。

他几日反反复复地想着和祖师的对话,心绪不宁。

风常洵忽地又叫他,“子韩。”

“什么?”

“子韩,这天底下还有没有能替我的人?”

肖子韩在他的眼眸里光亮中瞧见了自己,瞧见自己挑挑眉毛,惑然道:“替你什么?”

风常洵微末地抿了抿唇角,瞳孔内仍映着愈燃愈盛的火光,“在我攻下暂平城以后,替我照顾这大好河山,收复失地,解救北部沦陷区的黎明百姓。”

“你说真的?”肖子韩的眸光微敛,正如日中天的火堆突然发出枯枝烧断“啪”的爆裂声。

“此言非虚。”风常洵缓声道,认真地看肖子韩,“你是修炼出人形的妖精,览文辩见。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信你能看出这普天之下,谁比我更适合治理河山。”

“你好奇怪。”肖子韩怔了半刻,没有想出新词新词,只掷地有声地重复:“风常洵,你当真奇怪。”

“我以为就算你本无意于此,迫于形势才承继父兄之业,手胼足胝夜不宿寐着走到当下。如今当今局势拨云见雾,烈火烹油,你却要将它拱手让人。”

肖子韩手抵着下颌笑了一笑,揶揄道:“风常洵,你这心胸宽广得能够包天吞海了啊。”

“我的志向本来就不在此处,不过局势所迫,拿出十二分的勇气,倾注十二分的心血,不得已而为之。”十二分,比十分再多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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