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乖(80)
恰好扔在他脸上。
墨绿色盖住他的脸,两条可怜兮兮的细吊带挂在他头发上。
在这有些滑稽,又有些尴尬蔓延的间隙,虞越最终还是开口。
“所以你答应谈恋爱,也是因为听话吧。”
虞越轻轻揪了下脸,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她的声音在马路上汽车的轰鸣声中低下去:“不如以后还是叫回姐姐吧,像你刚才那样……这样最好了。”
片刻的沉默。
许嘉宴伸手,一点点把头上的裙子扯下来,攥在手里,他不说话,一眼也不看虞越,方向盘一打开到马路上。
几分钟后,虞越意识到不对。
许嘉宴开上高架,这不是开往酒店的方向,导航提示偏离路线,正要重新规划——
小少爷一抬手给它关掉,彻底哑巴了。
“你干嘛?”
许嘉宴看都不看她,眼锋裹着碎冰,“我带你回家啊,姐姐。”
那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虞越深呼吸一口。
平静,冷静,忍耐……总要说清楚的。
到家,许嘉宴第一个上楼,手里还攥着她的裙子,虞越心生疑窦,他该不会真是上去洗衣服吧?那倒也不必急在今晚。
她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接了杨童雪的电话,给小萌发消息说今晚不住酒店。
楼上还是没动静。
刚才下车时脑子是空的,那瓶水也没拿下来,虞越有些渴,懒得烧水,打开冰箱里发现只有冰啤酒。
好家伙,那就这个了。
空荡荡的客厅里,她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安静喝酒,对面的电视机屏幕映出她的模样。
穿宽大的男士白衬衣,赤足,面无表情喝啤酒,她突然就想到一首神曲,一人我饮酒醉。
虞越噗嗤一声笑了。
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拿走她手里的冰啤。
虞越睁大眼睛回过身,许嘉宴仰着头喝剩下的,喉结滚动,虞越看了几秒,他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许嘉宴你干嘛?”
他放下啤酒,用大拇指随意擦拭了下沾着泡沫的嘴角,到虞越身边坐下,“我口渴了,姐姐刚才不是要我喝酒?”
虞越:“那是刚才,我随口一说。”
“你总是随口一说,”他垂下湿淋淋毛茸茸的脑袋,有些颓丧地左右甩了甩,像极了只被雨水打湿的大狗,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鼻音,“我不该当真对吗?”
“许嘉宴……”
他充耳不闻,喝完罐里剩下的啤酒,将易拉罐捏扁了,以一个投篮的姿势准确命中墙边的垃圾桶。
“可是凭什么……”他仿佛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她发问,“你要开始就开始,你要结束就结束?”
虞越头疼地揉了下眉心,糟糕,以这少爷的酒量,怕是已经醉了。
她真的不该招他。
“你醉了,我们下次再谈,现在上楼去睡觉,”虞越让声音放软,硬着头皮哄他,“许嘉宴,你乖啊——啊!”
原本软腻的那句尾音骤然拉长,变成一声惊斥。
在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失重感袭击后,她坐到了许嘉宴的腿上,他那么直勾勾盯着她,牢牢控住她的腰,眼睛里汹涌着蓄势待发的暗火。
“总叫我乖,总是。”
带着凉意的薄茧勾开她衬衫下摆,缓缓而上。
他手劲有些重,眼神也是前所未见的凶悍,虞越咬着唇,忍不住的战栗。
“姐姐你听好了,”许嘉宴埋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下,“我他妈早就不想乖了。”
第27章
被按在腿上时,虞越就强烈地感觉到了什么,她眉心突突地跳。
也有预感,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沙发不足以容纳两个人的荒唐,许嘉宴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起来,像抱小孩那样,声音比凛冬夜风还冷:“上楼去。”
他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又仿佛没有。
不太重要,虞越很清楚接下来的事,她已经没有力气拒绝。
不过是上个楼的功夫,他们也没闲着,虞越在半瘫软的意识中忍不住分心,惊叹于他的脑部构造。
是怎样可以同时做到拥抱,亲吻,竟然还能在楼梯上保持平衡。
而她光是专注于一件事,就快要用尽全部力气了。
——让自己不要太快投降。
上楼拐角第一个房间是许嘉宴的,他在门口短暂驻足片刻,就在虞越以为他要进去的时候,他却抬步继续往前。
二楼最里面那间是虞越的房间。
虞越小力揪着他的耳朵,“去你的房间。”
他任由她使用暴力,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不行,就要去你的房间。”
直到跌落床里,被熟悉的香气和柔软包围,她才无力地意识到他的用意。
这里是她的房间,让她最有安全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