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乖(28)
除非是跟了几年的死忠粉,还真不一定能认出她。
虞越拉下口罩喝了口咖啡,皱了皱眉,又放回去,懒洋洋地盯着书页,好半天才翻动一页。
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小脏鞋,最近特流行的品牌款式。
她抬头,看向许嘉宴,巧得很,他也带着口罩,没带行李箱,只背着黑色双肩包,白色卫衣和宽松的束脚运动裤,这样一看更显少年气。
他的眼睛很亮,不见疲惫。
虞越眼尖,看见他左手手背上有道红印子,她下意识要凑近些看,身子□□,却忘了手指还勾在咖啡杯上。
咚地一声,咖啡杯歪在桌上,流出的液体洒出来。
下一秒咖啡杯就被许嘉宴扶正,他从口袋里掏出小包纸巾,一张张垫在桌上吸水,再丢进垃圾桶里。
摊开的书页被溅上几滴,留下晕染的咖色。
最终这本书被虞越买了下来。
走出书店,许嘉宴帮她把书拿在手里,站在深夜凋敝的十字路口等红绿灯。
“你酒店定的哪里?”虞越问。
许嘉宴:“没定。”
“那你待会儿睡桥洞?”
“我待一会儿就走,机票已经买好了。”他笑起来,眼里的光明亮干净,冲刷掉夜的清冷。
绿灯了,虞越却没动,她诧异地望着许嘉宴,“这是为什么啊?”
许嘉宴倒是一派镇定的样子:“没事,我本来明天下午就要上班。”
虞越:“那也不行,我给你定个酒店,去前台问问,应该还有房间。”
她的语气近乎蛮横,又变得强势了,她不由分说抓住许嘉宴的衣袖,看两边都没车,一路小跑闯了个红灯,跑到对面有些喘气。
“你穿的什么啊这么薄,不冷吗?”她皱着眉,不满地盯着许嘉宴。
他好似很无所谓的样子,“下班就去机场了,没看天气,没事,我也不冷。”
虞越小声嘀咕了句,冷着脸去碰他的手,被冰得皱起眉。
这叫不冷?
“你手上这块红的是什么?”
许嘉宴眼神略不自在,将袖子拽下一点挡住伤口,语气干净到不惨杂质:“训练时不小心蹭到的,不疼。”
虞越一生气就口不择言:“对,不冷,不疼,你许小少爷是铁打的。”
被骂了,许嘉宴垂眸,抿了抿唇,很轻地说:“是真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喝醉了的人总说自己没醉,小孩子也总说自己不是孩子。
“到底为什么跑过来?”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眼神被浓密的睫毛覆盖,手扶着肩带,脚尖无意识地在地面蹭了下,小声说:“你昨晚不是说想见我了?”
虞越是真没想到这回答,她一口气堵在心口,吐不出,咽不下,在他这样无害的注视中化为一圈袅袅雾气,温热发胀。
乖到让人舍不得骂。
夜好像不是那么冷了。
可他这么个大个子,乖乖杵在跟前听她教训,好像随时会露出可怜的小表情来,还在极力掩饰,发出去的消息又撤回,不想给她添麻烦,又或者,还想保留些小自尊小骄傲……
虞越有些头痛。
怎么总感觉自己在欺负他呢?
“这里冷,你跟我走。”虞越转头快步走向酒店,余光留意到许嘉宴跟在身后,便加快步伐,一直到走进酒店,被温热的暖气包围,这才松了口气。
她看了眼前台,犹豫要不要去询问房间,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等到电梯,刷卡上楼,直到进入房间里,虞越对许嘉宴说:“你等会儿,我安排我助理去给你弄房间,你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走,机票改签。”
虞越说着,对着门口的温控显示屏调温度,往上打高好几度。
许嘉宴眼中划过一抹淡笑,转瞬即逝。
“不用调那么高,我真的不冷的。”
虞越瞪他一眼,语气嗔怪:“手都是冰的,还说不冷。”
“手放在外面所以才冷,其他地方很热,”他很随意地撩起卫衣下摆,拉起虞越的手按在自己腹部上,停留了两三秒,语气很认真地问,“怎么样?”
虞越从指尖到心底,轰一下烧起来。
他的腹部很结实,只是轻轻贴着就能感觉到几道纵横沟壑,中指指尖触到的腰部却又异常的窄。
宽肩窄腰,至少六块腹肌,行走的荷尔蒙。
她心虚,语气有点飘:“什么怎么样?”
许嘉宴表情坦坦荡荡:“是不是不冷?”
“嗯……”不冷,还很烫手。
许嘉宴牵动嘴角,松开虞越的手,将卫衣下摆整理好,他把背包随意地靠墙搁着,指了下靠窗的沙发:“我今晚就在这儿眯一下,就不找房间了。”
虞越下意识反对:“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