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十色+番外(434)

作者:玉骨钢心

两个男知青,一个叫童建国,一个叫周卫国。童建国是青年点儿的“秀才”,琴棋书画无所不能。青年点儿的墙报、黑板报都是他主编执笔,一人担当。一有个歌咏比赛文艺汇演什么的,也都是由童建国来领衔参加,最让人动心的是,他总能唱出些别人都渴望但又不会唱的“情歌”来,而且嗓音浑厚带有天然的磁性,开始是在男知青里秘密流传。

后来有个胆大的女知青听说了,就将童建国捉住,叫他也唱给女知青听。童建国也不推脱,就小声而动情地唱起来,不过每次唱的时候,他的眼神都是锁定在齐抗美的脸上,好像那些歌只是唱给齐抗美一个人听的。

后来那个胆大的女知青看出了门道,就再也不去捉童建国唱“情歌”了;因为她知道唱来唱去说不定就把齐抗美给唱到童建国的怀里去呢,而那却是广大女知青所不愿意看到的。

隔一段时间,童建国发现没人捉他唱歌了,竟觉得有些失落,因为不唱情歌就没有机会见到齐抗美,也就不能借着给大家唱歌的时候,来传达对齐抗美的暗恋之情了,所以他逮了个机会,就问那个大胆女知青:“你们,最近,怎么不爱听我唱歌了呢!”

大胆女知青就说:“听腻了呗!”

童建国就说:“我有新的情歌了,要不要听?”

大胆女知青就说:“新的也不听了。”

童建国就问:“为什么突然就不爱听了呢?”

大胆女知青就说:“谁叫你唱歌的时候心不在焉呢!”

童建国就说:“我的心很在焉哪,我唱得多动情啊。”

大胆女知青就说:“你是动情了,可是你的情只动给一个人,所以,别人都是灯泡,所以,你只唱给那一个人听就行了……”说完,大胆女知青也不听童建国解释,甩手扭腰地走开了。童建国也嗅到了其中的滋味,也就不再期待被捉去给女知青唱歌了……

童建国的另一个能耐就是讲故事,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或看来或是干脆就是自己编出来的故事,那些男知青听他的故事都听迷了,有时候半夜了正睡的香呢,就被人给叫醒,连拉带拽地给拖到看地的窝棚里,睡眼朦胧也要给几个故事迷讲上一段离奇精彩的故事。您是在订阅的十色吗?恭喜你,因为您是最理解和支持作者的朋友啊!

当然,作为报答,每次这样的故事会,总要准备好带荤腥的食物,比如从老乡家偷来的、煮得香烂的、大块儿大块儿的鸡鸭鹅肉,比如大家凑钱到供销社买的烈性地瓜酒,当然有时候还有老乡树上摘来的水果,地里扒出的花生或是架上摸来的茄子、黄瓜。知青们就是用这些丰富的物质享受来换取他给大家讲出来,唱出来的精神享受。

后来有个女知青因为跟某个男知青处了对象,就也加入进来;一定是平常的时候,这个女知青看出了童建国对齐抗美有那个意思,就时常拉上齐抗美去听童建国讲故事。

这实际上给童建国讲故事增加了难度,平时只给男知青讲的时候,什么都不用顾忌,什么荤的、素的,黄的、黑的,胡说八道、信口开河都行;可是有了女知青可就不行了,讲的故事还得精彩还得让男知青满意对得起男知青的盛情款待,同时还不能让女知青听出自己的故事是粗俗无聊或是低级趣味。

这种难度不得不让他在讲故事的时候调动全部的文化底蕴和知识积累,搜肠刮肚,殚精竭虑地让自己的故事构思缜密、情节紧凑,语言精彩流畅、通俗易懂,结局出人意料、拍案叫绝。

可是童建国这一规范正经,有些男知青听起来就觉得不那么刺激和过瘾了,就有些牢骚。其中一个就说:“你以为我们请你是给大家讲革命故事呐,要听革命故事就不找你讲了。”

另一个说:“可不是吗,怎么越听越有教育意义了呢”。

童建国就解释说:“不是有女知青在场吗,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其中一个听了就说:“操,你以为他们来是听你假正经的,他们比男知青还想听刺激的故事呢!”

另一个也说:“可不是吗,他们都说你讲得也不像传的那么好听啊。”

童建国听了就说:“那下回我就开开荤,看看效果怎么样,要是她们也喜欢,那我就接着讲,要是他们受不了,那就不是他们别来听,就是我不再讲了。”

其中一个说:“我敢对天发誓,没有不爱听的。”

另一个说:“谁不爱听谁就是假正经,装B呢!”

童建国就说:“你们也都别怪我,我也是想考虑周全,故事这个东西,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什么害处都没有,可是一但讲出去,听到大家的耳朵里,那可就收不会来了,要是香花还好,要是毒草,那可就拔不出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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