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91)
跑腿的说“不少。银票都有一叠。”
大奶奶想着既然跟她约好了是五万,她也不会少拿吧?还是嘱咐“多少钱便按多少股算。少于四成是不行的。”生怕她心思又动了,不肯给太多。
不一会儿跑腿的便回铺子,对大掌柜说“大爷说确实许了入股的事,说多少钱便算多少股。”
大掌柜一听,便点头,转来算帐给苏世黎听,现在一股是多少钱,她多少钱能入几成股。苏世黎叫四乐把钱拿出来,又添了二万进去,大掌柜愕然“这可就六成股了。”
却不敢写。四成股与六成股说着只差二成,可意义却不同了。
叫跑腿的来再去医院。
苏世黎给四乐使眼色,四乐会意,起身说刚好自己也得代主家去看看圃齐少爷的,与跑腿的一道去了。
两个人到了医院,圃齐已经进去看诊,医生带着圃齐去拍骨头照片,大奶奶和大爷在走道等,四乐问了圃齐的伤,又说入股的事“主家昨日辗转反侧,睡不着。早上醒来便说多入些股,赚得也多,以后才更有保障。便把能当的全当了。身家可全压在了大奶奶这儿。多带了两万两来。只是生意什么的,主家全然不懂的,以后都要倚仗大爷大奶奶。”
大爷一听便要摇头。多带两万,那便是六成了。
大奶奶却暗暗拉他,只说“这有什么不好呢。”苏世黎这个人,她算是看得真。明明好好地做着少奶奶,却脑子不好,跟张浊其跑,张浊其固然是家境不错,可杜家那是什么人家?能让她进门?如今弄成了这样,人家也不要她了,没有着落。可不就一股脑全压在亲戚身上吗。二房到是欢了她,可她半点也不听,能有什么脑子。
这种人的钱,再多都不嫌烫手。还怕她能怎么的?
跑腿的把话回到大掌柜那里,大掌柜十分意外,他可没听说大爷要把铺子顶出去呀?
苏世黎还问“大爷顶出来的股是大房股吗?”
大掌柜说“米家是不分大房股二房股三房股的。因不分家,每年分红是三家平分。不过主事的是大爷。”
大掌柜哪怕得了大爷那边的信,还是犹豫再三,才把文书写了。铺子里的章子与他的私章以及大爷留在铺子里使的私章都盖了。
苏世黎却还请了三个中人来做见证。
这种人,在省城多得很,以前杂乱,什么样的人都做得中人。后来官府定了制度,现在的中人都是上了籍在官府报备过的。
大掌柜并不知道大房子打算,见请了中人也并不十分抗拒,只是意外,说“苏小姐瞧着文弱却是个仔细人。”
苏世黎笑笑“越是亲戚朋友,在钱上越是得清清楚楚,不然恐怕要伤感情。”
大掌柜赞许点头。
三个中人也按了手印盖了章,这文书便算是成了。
苏世黎拿起那文书看着,慢慢吹干上头的墨迹,扭头对大掌柜笑一笑“我什么也不懂,以后便要请您多关照。”
等大爷回到铺子,迎门便看到个眼生的青衣小子在大堂跑来跑去。看着又瘦,又小,步子扭扭捏捏,有点奇怪,还当是哪里来的新学徒,走近了一瞧,一下便愣在那里。
苏世黎扭头对他笑得灿烂“大伯。”
第37章 教训
苏世黎对他笑得灿烂“大伯,我想左右闲着,在铺子里做个学徒也是好的。”
米家大爷脸上到还不显什么,只做长辈状关切:“做学徒可是个吃苦的事,怎么能叫你做这个呢!”
苏世黎笑着说:“总得要做点事情才安心。不然在家里闲着,总是乱想。总归我以后也不想有别的出路了。”正在客人进来,她立刻便跑去招呼。
米家大爷在前面不好说什么,到后头便把程掌柜叫来“你怎么能叫她在这里?”
程掌柜因为有本事,要请他的人多得很,所以自恃并不是下人,在米家大爷面前也并不十分卑躬屈膝,不卑不亢道:“她手拿着六成股,便是店里说得起话的人,她说要在店里做个学徒,我不好拦。”
米家大爷好不耐烦,叫他把文书拿来。
等拿起文书一看,恼得翻手就把桌上的茶盏子砸了“谁叫你请中人了?”私下结契约写文书,若真打起官司,还有个打头。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的事,拖个几年都不是问题,可文书叫上了官册的中人来做过证的,官司都没法打。
气呼呼地便回家。对着大奶奶摆了好一通脸色,骂“你做得好事!”
大奶奶正因为儿子手折了,赶不到今年的考试而恼火,见他没来由对自己发这脾气,顿时火冒三丈,一问清楚,却原来是因为苏世黎。却不耐烦“你怕她什么呢?她便是在那里,能懂什么?不叫她看帐便是。”只恨大爷不沉着,遇一点事便咋咋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