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63)

作者:两手空空的客人

苏世黎问她“张浊其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被气死的。”仆妇回头看看没有别人,才继续说“回家发现没出阁的妹妹小产了,一问,竟然是杜先生的。当时张大小姐怀着生孕,老大的肚皮,一下就气得崩血了”

“没救回来?”

“救回来了。孩子是生下来,但自己也伤了根本。后来两姐妹就不好了,再后来张小姐进杜府,进府的时候张大小姐从百花阁最顶上跳下来摔死的。”

说得还有些感慨“杜园的百花阁,老高的古楼。就在大门进去不远。一开始还有人说是个风筝,后来才发现,竟是人跳下来了。那么高,摔下来全都烂了。就砸在张小姐进府要走的路上。不是被气死的是怎么死的?”

苏世黎问“那张小姐还是进府了?”

“对。走进去的时候,地上的血都没冲干净呀。”大概觉得反正说也说了索性又道“那时候其少爷年纪小,但已经懂些事了。就站在旁边的回廊上头,看着她踩着自己母亲的血走进去的。”

“她这个样子,张家没有说法吗?”

仆妇摇头“一开始是不与她来往。还要溺死她。据说,人都绑了,后来杜先生把她保下来了。头上几年,她与张家没什么来往,近些年渐渐才好。”仆妇叹气“一来,杜先生得势,二来中间怕是张老夫人说和吧。能怎么办?一共就两个女儿,哪个不是身上掉下来的,死了一个已经是孽了,难道全逼死吗?便是有恨,这么些年也要过去了。”

苏世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故事,问她:“杜先生是做什么的?”

仆妇讶异“您连杜先生也不知道?”

苏世黎说:“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并不晓得。”

仆妇说:“杜先生是陛下身边杜公公的独子。一跺脚省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要放在以前,张家看不上他,现在么,张家多少要巴结他。”

苏世黎忍不住确认:“杜公公,太监?”

仆妇点头。其它的再要问,她说的便有些不可信。都是道听途说。

两个人到花厅,那些吃茶的客不知道都换到哪里去玩了,各玲也不在。

仆妇请她在侧间坐,有些担心“要不要奴婢去寻一寻?”

苏世黎摇头“算了。你去哪里寻她?到了时候她总归要出来的。”

自己喝了点热羹,又叫麻姑和这仆妇也喝些。无奈道:“假山上头风确实大。”她脸都吹白了。

仆妇没经过这样的主家,见麻姑并不客气,想来在家也常是被这样厚侍的,不由有些羡慕。现在哪里有主家管你冷不冷的。喝了羹汤却更尽心,苏世黎左右也没旁的事,身了缓过来,便打量起侧厅的摆设。

发现赵家还是有些家底了,摆在侧厅的虽然不是多好的东西,但贵在都是真的。

她起兴,便一样一样说给麻姑听。

玉器摆件,瓷器,每朝每代都会有不同。花纹,样式,烧制或雕琢的方式也各异。她以前在家时,跟在父亲身边,无聊时,闲书看得多。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孤本,专讲各朝各代的首饰与摆件。左右苏家这种东西也多,她日常便常拿来比照。所以看到东西,基本上能从烧制的地方,与时间说个大概。

仆妇在一边笑,凑趣说“小姐是个行家,要放在外面,自己都做得大掌柜了。”

苏世黎笑“兴许真做个大掌柜。”心里一动。想了想,回头问麻姑“你听钱娘有说过米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麻姑点头,比划了几下。

她听了皱眉,这玉佩看着不是一二天的事,左右米家的亲是结不成,既然知道东西在谁手里,有的是时间拿回来。到是日后自己要怎么过的事得先想好再说。

张宝千话摆在这儿,必然说得到做得到,自己前面是好大一场狂风暴雨呢。之前还想着要出去自立门户,可现在却不是能说走就走的了。

这样想,心不在焉,还是向仆妇问“你可知道哪家要卖屋的?”请她寻常帮自己留心,她若介绍得好,给她利是。不管现在怎么样,以后总归是要有地方住的。

仆妇喜笑颜开谢她,又惊异:“您要搬出去是要自己立门户?”现女帝在朝,大开国门,风气是开化些,但女子自立门户流言里有,在这儿是从没有的。

苏世黎说:“父母俱不在世了,靠着亲戚总归不如自己养得活自己自在。”

仆妇连连赞美:“是。您真是个有主意的人。”心中有些意动。这一会儿她便觉得苏世黎这样的主家好,不是那种心里十弯九道的主儿,对下人也厚道。凑着趣说:“奴婢有个儿子,顶机灵,不是外头那些靠不住的人。您要请跑腿办事的,奴婢就叫他来给您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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